特别是伴随着战争,等到叶州陈策等大将一死,宇文家就再无人能够抗衡,看到庆国大厦将倾之下,干脆利落地投了敌。
宇文阀可不比别人,在庆国根深叶茂,牵连非同小可。
它一投降,西戎那里局势直接崩溃,后方巩固之后,草原大军长驱直入,来到都城之下,耀武扬威。
“可笑寡人之前还叹楚王王都被围,想不到,寡人此时,同样要打一场守城战了!”
崔山一身戎装,巡视着城防。
作为一国之都,这城池修建得极为不错,并且城中还有百战的御龙直亲军,城高池深,士气高昂,装备精锐。
崔山觉得,自己应当不比楚王差,或许能支撑个一年半载的,等到敌人粮尽而自溃。
“唉……寡人此时,当真有些后悔!”
崔山对内侍苦笑道:“若当初不夺这个位子,便是王兄他顶上去了!”
虽然只是调笑,甚至已经是被围的将亡之君,但这个内侍还是不由跪了下去:“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唉……寡人只是说说,你何必如此呢?”
崔山嘴里有些苦涩,又想到了昨日刚收到的情报。
荆王在南方,一下扩张千百里,占据九州之地,东南一隅尽在其手,又有天河之险,连他看了都十分嫉妒与不甘。
“胡人来了,寡人还得在这里替南方顶着,实在是……”
崔山巡视一圈,回到王宫,立即问着:“前往东陈等国的使者如何?”
他曾经与北方诸侯会盟,共同立誓抵御北燕大军,此时敌人卷土重来,其势更凶,理当前来支援才是。
“启禀王上!”
行人司副司正跪地说着:“东陈国内突然一片混乱,怕是难以再支援我方了!”
“什么?东陈内乱,怎么回事?”
崔山一瞪眼。
“传闻……是高官乃至国君都遭到道人刺杀!”
虽然上层打压民间非凡之力,但也收拢了不少人,对于道家传说还是有着了解。但唯是了解,心里却越发恐惧。
什么时候,道人有着这种犯禁的能力了?
“那东陈国君呢?”
崔山身体前倾,着急地问着。
“传闻无事,但也有传闻……国君已经驾崩了……”
这副司正一头冷汗地回答,感觉每个字都有千斤之重:“不过请王上放心,纵然是雷劫不灭的道家传说,也不可能连连弑杀君王,不怕天谴么?上次正阳道主弑北燕王,就消沉了一段时日,如今更是如此!”
“你这话,还真不如不说!”
崔山闭上了眼睛。
若在以前,遇到这种刺杀,还有白毫山可以驱使。
但之前,因为他的迟疑,白毫山已经被燕狂屠整个屠灭,连山脉都受到污染,事后有望气士去看了,说是怨气冲天,血污灵脉,已经彻底废掉。
此时的庆国,就如同吴越国一样,被去了非凡了爪牙之后,再面对同样的袭击,就没有了多少防护,只能像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样任凭蹂躏。
当然,这些王朝,都各自有着祖宗。
虽然比不上大夏龙庭,在阴间也各有根基。
奈何纯粹以气运而论,王者都不过二三品,他们的这些祖宗们去了阴曹地府,气运再减二品,也就四五品左右。
五品神祗,勉强相当于个元神。
纵然正三品的神祗,也不过是个天师。
到了此时,真是没有什么大用,甚至不敢出来。
毕竟王朝纵然灭掉,他们还可以在阴曹地府苟延残喘,虽然没有气运来源,但起码也有数百年,上千年快活。
一旦冒头,被灭掉便是一无所有。
历朝历代,等到灭亡之时,祖宗阴灵纵然有德,也是神通难敌天数,便是此故了。
崔山感觉嘴里满满的苦涩:“军队难敌神通,难道你要寡人去向北燕投诚么?不,北燕此时都是掌握在正阳道之手,要让寡人向正阳道主摇尾乞怜?”
庆国与北燕是大敌,之前白毫山配合着神捕门、行人司,不知道阻杀了多少正阳道的道人。
再加上历代庆国国君的恶名,崔山真不知道若是落在道人手上,自己会遭到何等厄运。
“不!”
副司正感觉额头也滴落冷汗,知道到了自己的生死关头,连忙叩首道:“如今北燕势大,我等不能单独为南方扛着,依臣之见,或可向南方求援!”
“南方?”
崔山有些意动,旋即苦笑:“南方内战不休,哪里还有余力?此时楚国都快被灭了,难道你有意吴越?还是荆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