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刻,包括计缘在内的三人几乎是脑海一片空白,这会心神回暖,老龙应宏和青尤就都看向了计缘,却发现计缘面色淡然,还维持这方才的微笑。
其实刚刚计缘心中也极其紧张,面上的微笑是僵住的,此刻见两位龙君看来,心中也稍觉尴尬,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计缘结合当初云山观另一支道门留下的警示和两面星幡所见气相,基本能坐实之前的猜测了。
“看来确实如计某所料了,这金乌其实并不在我等所处的大地与海洋上,在其落日之后,严格来说,金乌和扶桑此刻处于狭义上的‘天外’,依旧处于广义上的‘天地之间’,但如今我等只能模糊远观,却无法触碰,而这扶桑依旧扎根大地,所以在此前我等见之还算清晰,而此刻金乌既落,则牵带着扶桑树也远离天地。”
应宏心中一动,抓住了其中关键,开口道。
“日落和日出之刻最为危险?”
“不错,日落和日出之刻,金乌司职天阳之责,离树而飞之时,扶桑树同大地的牵连会增强,同时也是太阳之灵大亮的时刻,天阳烈火之盛世间难容,受此影响,我等所处之地近乎绝域!”
说着计缘眉头再次皱起,看了一眼应宏和青尤,忽然低声询问一句。
“二位龙君,太阳东升西落乃天道之理,扶桑树既然在这,所处之地是为东端,日升之理自然是没问题的,那日落呢?”
“呃……”“这……”
这问题显然把仍然心有余悸的两龙给问住了,随后老龙意识到三人中最可能知道答案的还不是计缘嘛,于是顺嘴说道。
“还是请计先生解惑吧。”
计缘确实在问出之后也想到了好几种可能,只得说出了自觉可能性较大的一种。
“或许日落之刻,大日在极西之处,然在太阳在大地背面仍然运转,直至绕回东端扶桑树处,金乌方乘车辇而回,落于扶桑树上休憩……”
计缘越是说,眉头却依然紧锁,觉得自己的话也十分矛盾,边上的青尤龙君则直接点出了计缘话中的问题。
“若如计先生所说,那天地何其之广也,太阳运转于大地之背,亦非瞬息可过,如何能在日落之刻就落于扶桑树上?”
计缘微微摇头又轻轻点头。
“是啊,青龙君所言甚是……如何能……”
计缘话说到一半,看着手中的羽毛忽然顿住了话语,心跳也扑通扑通越来越快。
“咕……”
计缘轻轻咽了口口水。
‘不……会……吧……’
“计先生?计先生?”“计先生,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妙之事?”
应宏和青尤发现计缘看着手中羽毛不再言语,面上又显出那种失神的状态,不由也有些紧张。
计缘回过神来,看向应宏和青尤,面上神色莫名。
“两位龙君,或许我等该明日此时再来此处查看……”
“这是为何?”
老龙应宏这么问一句,但计缘心绪有些乱,只是摇头道。
“明日自见分晓!”
在黎明前夕,计缘和两龙先行退去,在远方见证着日升之像,而后等待整整一天,日落之后,三人再次折返。
这一次,证实了计缘心中的猜测,而两龙则再次在昨日原处呆滞了好一会。
远方视线中的扶桑树上,金乌正在梳羽,但这次的金乌虽然看着不明显,但细观之下,似乎比昨天的小了一号,并非同一只金乌神鸟。
青尤不由失语。
“天有双日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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