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年青低着头点了点头。
晨梅轻轻一笑,道:“那好,你现在就跟嫂子屋去,跟你师父承认自己犯的错误,保证以后不再犯了,走吧。”
商年青轻轻嗯了一声,抬头往屋里一看,看到门帘里端坐在桌边的赵阳,不知为什么,内心涌起一阵胆怯,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晨梅在前面走着,感觉到商年青没动,就转过头道:“走啊!”
商年青站在那里只是低着头看着地,动也不动。
晨梅笑了笑,道:“怎么了?还怕见你师父啊?天天见,有什么怕的?”
商年青不说话也不动、
晨梅没好气地道:“怎么着,还让嫂子拉你不成?”
说着她伸手过去,商年青却把手躲到了后面。
她一皱眉,作为也是从这个年纪成长过来的,却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着脆弱而莫名的心理和自尊,是很难处理的。她就又试着劝说了几句,却还是没有效果。
赵阳其实一直注视着外面的情况,见状就说道:“送个水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晨梅没办法,只好先回到屋里,对赵阳说道:“你看这孩子,要不你去看看?”
赵阳吸了口气,怒声道:“怎么着,犯了错还有理了?我还得向他道歉去?我还得求着他去?”
同样作为过来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犯了错,如果哭闹起来,赵丙星和孙振香不仅不会再训他,有时还要反过来哄他,这就让他形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可以躲避或者不用承担错误的后果,直到他在外面求学、工作,吃了很多苦头才改变了这种错误的认知。
现在,商年青不仅是年龄不小了,而且,他犯下错误的性质很严重,是必然不能让他有这种想法的!
孙振香正哄着多多睡觉,一听他说话的语气,马上瞪眼道:“你小声点,嚷什么嚷?”
她到底是担心商年青别给晒出好歹来,就站起身道:“我去劝劝他去。”
赵阳皱了下眉头,怕劝他的人多了也会助长他不正确的想法,但到底“师父”中“父”的情绪让他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但孙振香出去仍然没能说动商年青,甚至拉他都拉不动!
她回屋就叹着气道:“哎呀,你说这孩子,咋变得这么倔了呢?赵阳……”
赵阳舒展开皱着的眉头,淡淡地道:“不用管他。”
见他这个表情,就都知道他的主意是不会改了,孙振香拿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道:“我去家里拿粉子来,你们先在这里凉快着吧。”
她说去老宅,实际上却去了商年青他家的田里,找他的父母去了。
见到她们,她有些上火地道:“你们怎么回事?打你们电话都不接?”
商年青的母亲卢秀丽停下手里的活,道:“咋了,找我们有事?电话放在地头上,可能没听到吧。”
孙振香招着手道:“快别先干活了,跟我去果园,你家小子被赵阳罚站,在外面都站一个小时了,让他进屋认错,谁劝都不动弹,这要晒出个好歹来可咋整?”
卢秀丽马上对商百印道:“哎哟,百印啊,咱过去看看吧!”
商百印站起身擦了把脸上的汗,道:“看什么看,赵阳既然罚他,就是他做错事了,那就该罚!”
卢秀丽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急道:“你没听大嫂说吗,都站在外面一个小时了,这大热天的!”
商百印斥道:“这大热天的,咱们在地里干活都没事,他站一会儿还能有事了?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孙振香在地头上等得不耐烦,叫道:“我说你们两口子干什么呢?快有个人跟我过去看看啊!”
商百印站在地里挥了挥手,喊道:“大嫂,你回去吧,我们晚上再过去!”
孙振香气得只吸凉气,喊卢秀丽,她听商百印的,也说晚一会儿过去。孙振香好悬没气背过气去,掉头就走,走了几步,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就向商百印扔了过去,虽然扔不到,但也出口气!
商百印虽然说是晚上再过去,但卢秀丽记挂着儿子,晚饭都没吃,就催着他过去。
他没办法,就买了两瓶好酒、抗了一袋新稻米,带着卢秀丽就去果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