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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庚麾下收入到蒋方震这样的大才，心情大是愉快。两人在学习班的食堂吃的晚餐，是很平常的四菜一汤，两人修养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君子，饭后两人回到李长庚的办公室，坐下闲聊。

“方震去过很多地方，上到大总统下至一方督军，那里都是宴请不断，唯在启明这里吃的最是安心，即不山珍海味又不寒酸刻薄。”

“哈哈，百里兄长庚觉得最好吃的饭菜，莫过于母亲亲手做的饭菜和家乡儿时的味道。山珍海味固然鲜美，偶尔品尝才是美味，日日珍馐也一样味同嚼蜡。政府治理一方百姓食的是民脂民膏，奢侈之风绝不可长。长庚定下规矩，正常招待用餐，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想要加菜自己掏腰包，长庚资财虽然丰厚，却要以身做责！”

“中国官员若都能向启明先生一这样做，中国必强矣！”蒋方震感慨道。

李长庚笑了笑才辩道：“凡事要一分为二的看，有好的一面也会有不好的一面。依照这个法子再复杂的事情，也可以变的简单起来，分析一件事情不能光凭主观去看待。

对于四菜一汤这件事情长庚事后反思，做的却是有些过了，中国人最讲人情，就像百里兄这样的大才来帮长庚，按中国人的习惯长庚一定要大摆宴席为百里兄接风洗尘，并与长庚治下官相互引荐才通情理，可却被四菜一汤这个条令所限制，这种违背习俗人情的事情久尔久之，必然会引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结果，到时候一道荤菜一头牛，一道素菜一只羊的事情未必不会发生。一盘鸭舌一盘鱼嘴的事情未必不会上演。

更好的办法应该是规定接待人员用餐的规格和花费上限，以及年度月度预算，官场上吃吃喝喝几千年之久，想朝夕改变不但起不到好的效果，反到会引出更加变态的奢侈之风。好在东北这时天寒地冻，菜品样式也不多，四菜一汤和政策到也不算过份，加上长庚初次执政一方，朝令夕改容易引起下面官员心态不稳，也就只好照此执行下去了。

中国落后的问题，官员贪腐只是一方面，列强国家的官员一样贪腐成风，甚至犹有过之。问题的根源出在利益所取上面，中国官员的利益所取是将手伸向治下的老百姓，却又把钱花给洋人。列强官员的利益所取是把手伸向殖民地和他国，却把钱花在自己国内。久而久之，列强国家官员的贪心造就了自己国家的强盛。反观我国官员的贪心却是把国家越弄越弱。

中国今天的弱，根子不在于什么社会制度，根子在于工业和家业比重的社会形态，我在北京向大总统许诺，要用十年时间将哈尔滨打造成一个中国的鲁尔。百里兄是军事大家应该明白现代一国的军事强盛不在呼国土面积的大小，不在于人口数量的多少，在于这个国家的工业有多先进有多全面。东北如果有了这么一个工业基地，俄国人也好日本人也罢，还敢对我们向现在这样吗？”

“启明之言说的透彻，只是方震觉得某个人野心太大，当了大总统还想当大皇帝，这是逆世界之潮流，袁世凯英明一世却糊涂到老！松坡讨袁我是支持他的，如不是在日本见到启明的大作，现在已经身在四川了。”

李长庚心思一转，便知蒋方震是想拉他一起讨袁。“松坡讨袁可知谁最高兴？”

“自然是人民最高兴，中国不在需要一个皇帝，民主共和才是人民的追求！”蒋方震兴奋地说道，他觉得李长庚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对袁世凯忠心耿耿。

“百里兄可曾听过乱世人命贱如草这句话，人民需不需要皇帝用民主国家的做法应该是选举产生的，少数人的意见代表不了人民，我觉得人民最需要的是安定富足。松坡起兵之举乃是乱国之源，最高兴的是列强，是日本。”

说着李长庚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日本驻沈阳领士给我七哥写的信，上面说只要奉天宣布脱离中央，支持满**立，日本方面可以向奉天军政府提供五百万日元的低息贷款。而且全力支持他当这个满**立后国家的皇帝。这样的情况，百里兄说我还可能同松坡一样吗？”

蒋百里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前后事一想，脑子里便是一幅千里饿殍遍野的景像。“大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