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以她一惯说话大胆的方式接道：“德国人的担心无非利益而已。那我们就一定多订他几艘舰，通过和德国人谈判我才了解，一艘战列舰的建造周期长得可达六七年，短的也要两三年。造舰款也是平摊到造舰周期的每一年，如此一来我们现在的财政最多可以负担四艘战列舰同时开工建造。我想这应该可以满足德国人的胃口了吧！这可相当于德国在191o年同时开工凯撒级的数量。”

郭东林笑道：“莺子，你这个钱袋子胆子大，咱们国内的工业水平可达不到同时生产四艘战舰。也没那么大的船坞码头，怎么也要先开工一艘先试一试在说。”

李长庚拍拍桌子起身说道：“按黄莺说的这个思路来，但要巧妙些。我的意见是先把我们需求的意向透露给兴登堡他们，看看他们的态度，我的看法是现在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德国人。我们之前没有战舰不也这样过来了吗？加上刚刚结束的大战，胜利者们还没收割完胜利的果实。列强们的这个消化期应该有十年左右，在这段时间内列强对我们的国防安全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

造军舰这事我们完全可以拖个两年在谈，但德国人等不起！两年之后，就算没有协约国的限制了，德国人在想重新制造军舰也是麻烦事，我想兴登堡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现在的想法也应该是拖一拖，但底线是保住现在德国海军工业的底子，我们要就要德国人最好的凯撒级！不给我们其他的合作就没得谈！”

蒋百里道：“委员长，这会不会得罪德国人，外一他们不跟我们合作怎么办？”

“有时候上赶的不是买卖。现在明明是德国人着急，却好像是我们求着他们似地，不怕！随他们。”

随着李长庚的一言而定，第二天的谈判，中方谈判开始左顾而他言，有意拖慢谈判进程，不停地纠缠于细枝未节，甚至恶心人的把之前已经谈过的东西重新在谈。中方一扫之前雷历风行的谈判作风，很快就让德国人感受到了中方的意图。

回到宾馆休息的兴登堡气愤地对其他谈判人员吼道：“中国人的野心太大了，他们也不想想自己的能力，他们之前连一艘万吨级货轮都没生产出来，现在竞然想造两万七千吨级的战列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的笑话！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我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听兴登堡泻完情绪，一行人都沉默了，整个德国谈判团都很恼火中方的行为。

接下来几天时间谈判陷入了僵持，双方都不太肯让步。直到德国人实在承受不住压力的一天早晨，兴登堡对着王永江拍着桌子说道：“我们决定回国了，这是一次失败的谈判，中方毫无接受德国的诚意让我们非常失忘。”

王永江笑了笑：“元帅阁下，你错了，我们中方一直是抱着非常诚肯的态度与贵方谈判，显而易见。我们理想的合作对于贵我双方都是有大利可图的，我们这些天一直在由贵国向我们转让凯撒级战列舰的事情上坚持着，那么今天我们不妨开门见山的表个态，凯撒级战列舰是中德合作的大前提，这是我们李长庚委员长阁下的意志，我们的合作只有在他个人的意志的框架下进行。如果德国方面同意与中国合作，在中国制造凯撒级战列舰，那么我们中方保底的合作数量是四艘。这笔钱我们的财政预算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支付的方式将由德国方面选择。黄金、白银、物资、粮食、技术、矿产，都可以谈！”

听了王永江的话兴登堡一行人都楞住了，他们没有想到中方的决心会是这样大。制造四艘战列舰这笔钱足够满足德国人的胃口了。

兴登堡看了看左右随行的人后对王永江说道：“我建议今天上午的谈判就到这里。关于贵方刚刚的提议，我们要慎重考虑一下才能给出答复。”

那晚德国人所住的宾馆灯亮了一夜，在次开启谈判的时候，德国人表态十分明确，完全尊重李长庚委员长的意志，如果中方向德国付四艘战列舰的定金，德国将无尝转让凯撒级战列舰的一切图纸和建造方案，并与中方合作成立一个海军舰艇设计室，还将向中国派出大量的军舰建造工程师和熟练工人。总结起来就是话。只要中方拿钱，德国人有的都可以同中国人合作，反正德国人已经无法在拥有这些东西了。甚至包括了对未来战舰上海军人员的培养！

德国人妥协之后，双方的谈判在次回到快车道。生产合作。技术交换，以物易物式的产品资源交换等等。从军事到民用，涉及到的谈判项目多达两百多项。交易基本还算是比较平等的，当然中国在某些方面还是吃了一些技术上的亏。但长远来看，这个亏吃得并不亏！

毕竟工业技术上的有些东西不是拿钱就能买回来的，打个比方说。后世中国在工业上面就有心脏病，我们七十年代引进了英国人罗罗的航空涡扇动机技术和生产线，可我们仿造了三十年的结果，还是达不到我们购买时英国人动机的水准。即便是普通的汽车动机，我们在一些细节上的制造能力和世界一流比起来还是差一个档次，不是我们不用心，也不是我们花得钱少，更不是我们的精密加工比外国人差多少，关键就在于有些生产技术让你看你都看不明白，不跟你说这个螺丝需要从偏一点的角度上，你怎么也达不到人家原来的组装效果。

工业就是这样，实验室出来的东西和工厂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拿万吨水压机来说，水压机的生产并不复杂，无非是将一堆大零件组装到一起，这个学点工业的人都能明白。生产这些大零件可能也用不了几个月的时间，可要将这些大零件组装起来调试好，快则一两年，慢则五六年，十年八年的也不是没有。这种技术要操作千次万次才能总结出一次对的，也许这种操作在第一百次的时候就达到完美了，也许这种操作要经过一万次才能达到完美。还有有些技术上的东西可以作记录总结，可有些技术做不了记录，完全是高级技工掌握的一种感觉。他带徒弟的时候，手把手传授几次这种感觉，学生便可能领悟到了。可要没有这种传授，光拿图纸让你生产，你就撞大运猜去吧！

李长庚如今要的就是德国人手上的这种东西，凯撒级战列舰，是整个德国目前工业最集中体现的一个产品，光一个凯撒级螺旋桨的铸造切削工艺，就算给你生产图纸和生产方法、生产设备，都够你玩个十年八年的。可一旦我们从德国人手上学会了这门技术，那这条产业链可以从军用拉长到民用，将螺旋浆进行一些简化调整用到商用轮船上，跟本不存在任何难度。以此类推，顶维切削工艺技术的掌握，扩展起来领域简直是可以在工业上的各个方面都有应用。这种进步比中国银行地下金库里的黄金贵重的多得多！

当一系列淡判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位参与谈判的德国科学家翻看完厚厚的一份合作意向录后，对同行的人说道：“中国人对国家工业上的领悟是不次于我们德国人的，甚至在思路方面走在了我们前面。将这份中德合作备忘录串联起来，几呼就是一份完整的国家工业化展表格。德国未来的复兴完全可以按照这份表格来实施。虽然中国在工业上的成就远远落后于世界列强，但今天我敢肯定的说，十年之后，中国一定会成为世界上第一流强国！”

兴登堡听完也点头表示肯定了那种专家所说的话，不错，作为一名军人也好，作为一名政客也好，他都从李长庚身上感受到一种人的自信和强势。当然这种自信和强势不是狂人式的那种，而是一种洞察全局战略的信心。

中德双方这份合作备忘录以不对外公开的形式签属完毕的。之后李长庚邀请德国人在哈尔滨的东方大厦举办一场丰盛的庆祝晚宴，李长庚与兴登堡代表中德双方作了言之后，两人离席来到了东方大厦的最顶层，也就是李长庚在哈尔滨的私宅。他们要在这里进行一次两国元级别的密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