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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酒席随着风秀雅和刘富民的出现又有了新的气氛,对于刘厅长追着风大记者的原因凌寒不是很清楚,但多少猜到一点,可能这位大记者准备曝什么料吧?而刘厅长似乎在代表省财政厅出面似的。
省财政厅有什么怕被曝光的事?念头一转,凌寒就想到了那个7000万安置款子的事,是这事吗?
想一想,这事要是曝光的话,那中央有关部委的目光就会移到庐南来,庐南省委班子有些人就要倒霉了吧?哎呀,这个风大记者还是个厉害角色啊,刘富民贵为省财政厅副厅长,也得围着她转悠。
刘富民此时有了他的想法,他一发现风秀雅和凌寒认识,心里就感觉这个事有转机,炮筒子市长曾叫嚣着去省里要钱,要不回钱就不干了,可他在省里接触了一下就无声的退了,听鲁厅长说,应该是刘副书记透露了什么,才叫这个炮筒子知难而退,另外因为他有可能影响柏明银行的取向,似乎也有所改变,看得出来,这个炮筒子市长不是虚有其表的,刘副书记也暗示财政厅,别在款子方面给惠平出什么难题,这就等于告诉鲁厅长他们,他和凌寒有过了接触…所以今天的发现刘富民更喜形于色。
说实话,刘富民追着风秀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刘副书记亲自和庐南记者站站长王益光打过招呼,只怕挪用7000万安置款的事早就给风秀雅戳出去了,用王益光的话说,别人吧我还能管了,可是这个风秀雅来头较大,管不了人家,不是苦口婆心的缕次劝阻,剖析厉害关系,这事早曝光了。
最后没什么办法,只能是省财政厅派个够份量的人物一直追着风大记者‘说服她’‘教育她’了。
随着电厂安置工作的顺利进行,挪用安置款问题也就渐渐让人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刘富民负责与柏明银行庐南负责人郭存祥频繁接触,同时也盯着风秀雅的动静,一天至少打五几个电话‘问候’大记者,嘘寒问暖,关心倍至,都弄得风秀雅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她还是没松口,因为违反了她的工作原则,要不是挪款原因特殊,她才不管什么省委副书记呢,该戳的照样往上戳,可现在却有些不忍。
眼看着电厂问题得到解决,风秀雅也就松了口,终于同意赴刘富民的宴,这是头一遭给他面子,其实风秀雅还是由衷的佩服凌寒,从去年她来到庐南就听说了惠平电厂的问题,一直闹了大半年都解决不了,可凌寒一来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别人不佩服人家也不行嘛,所以风秀雅心情也好了起来。
刘富民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他认为凌寒与风秀雅既是旧识,那说话的份量自已要比自已大的多,所以他开始转攻凌寒了,酒是一杯一杯的下,感情是一点一点增,谢天罡就感觉刘副厅长似在讨好凌市长一般,这是怎么弄的?堂堂的省财政厅刘副厅长会在地市官员面前放低姿态?这可是少有的稀罕事,按理说应该是凌市长捧人家的臭脚才对嘛,这里面透着几许古怪,不明内情的人自然无从惴测。
“今年省财政吃紧,各地市状况也差不多,惠平又要有大动作,全省瞩目呐,凌市长能拉来柏明银行的投资简直是个奇绩,惠平工程一但上马,定能带动周边经济的复苏,大家都期待的很呐……”
刘富民也不是在恭维凌寒,他的确是羡慕凌寒拥有与柏明银行不同的关系,事实上谁能得到柏明银行不遗余力的支持,谁也将创造令人惊震的业绩,说到底主要还是资金问题,没钱你什么也干不成。
无疑,一个能弄来资金的市长,那地方上的受益是可想而知的,城市发展是以经济为主体的,经济起不来,别的也不用谈了,说起来惠平除了旅游资源和水产业、农业较丰富之外,别的优势不大,自然资源如矿产、有色金属的开发力度也不大,在社会发展中一些经济问题也比较突出,惠平市的人均生活水平较低,所以城市只是中等规模,象医疗、住房、劳动保障、社会福利都有待提高,一方面又受世界金融危机的波及,致使经济滞行,部分企业运作困难,经营维艰,虽然在农业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基础地位并不稳固,农业产业规模化不到位,增收的长效机制不建全,都有待改善……凌寒面对的无疑是个千头万绪的大局面,不是安置一两个倒闭企业那么简单的小问题,官不是那么好当的,当你坐到一定位置高度的时候,你所要面对和考虑的问题也在逐步升级,其复杂程度难以想象,关联到这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每一个层次每一个细节,盘根错节,织成一道密而杂乱的网。
当官仅仅是升级发财搞搞斗争那么简单吗?完全错了,一个地方官是要为一方百姓谋求福利的领头羊,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关系到万千民众的生存问题,他所做的每一次选择都影响着城市是否发展,政治是复杂多样化的,在斗争的同时还要推动这个社会朝前走,还要为老百姓谋福利,当官人不易啊。
别看刘富民和凌寒同属副厅级干部,甚至刘富民比凌寒更有叫人巴结的优势,但他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就不同了,凌寒要考虑的问题面绝不是刘富民这个财政厅的厅长能想象的,反过来说,把他摆在市长的位置上,他就会感觉到那种压力有多大了,可以说部委局办的干部们,级别也许上去了,但他们的眼界仍局限在一片领域中,综合能力要差许多,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副县长都有可能比你大厅长有更广阔的见识和能力,就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人的能力也就不同。
真正的一方父母不是谁也能当的,就怕你坐上来之后找不到方向,庸碌而无为,最终遭人耻笑!
好多人都说等你走到那一步时你就有办法了,替你出招谋划的人多的是,其实没有自已主张和认识问题的人,很容易被左右所惑,看不清事物的本质,结果一干就出问题,弄到最后一团糟,还得别人给你来擦屁股,这又是何苦呢?太多‘无才有路’的官就这样结束自已的政治生命,运气好的或许一升再升,但最终难逃社会的检验,历史将给予你最公正的评价,是虫的肯定成不了龙,反之亦然。
但是太多的人缺乏社会责任感,也缺乏历史使命感,他无法把自已的志向和民族掘起,国家腾飞融于一起,也许他追求的境界就是当了官耀武扬威一番,借着政斧赋于他的权力做些他想做的勾当,养个情妇,包个二奶,收点贿赂,搞搞[***],搜刮些民脂民膏,退位时也赚得钵溢盆满,正好养老!当然运气不好的给纪委抓住,轻的双开割职,重的判刑下狱,当官也是有风险的,哪有白吃的李子。
也许在坐的除了凌寒觉悟够高,其它人都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各人都清楚历史赋于他们的使命有多大,就象谢天罡,现在也就是想一想下一步能不能提成区委副书记,就这点志向,你也不能说他什么,因为他所处的环境和他所拥有的人际关系,想达到这一步也难的要命,别的他敢奢求吗?
再说刘富民,他也许想法多一点,下一步可能坐到厅长的位置,还想放到某个地市去当个副市长什么的,统带全局也不敢想,至少分管一摊儿还是可以的吧?如今这社会,这也不是梦想,有钱有关系就有可能把梦想转换成现实嘛,这些人心里有时也会想着为老百姓做点啥,可是能力太有限,做也轮不到你做,制肘太多了,你不能控制的因素太多了,这涉及到一个能力的问题,多数人无法愈越。
的确,象凌寒这样具备大能力的人物太少了,他方方面面都能顾及到,这就是他成长的优势,环境制约不了他,人为的因素同样制约不了他,他见招能拆,遇槛能迈,迈不过还能踹,别人你行吗?
所以凌寒坐那里稳若泰山,巍然不动,沉凝的叫人不得不佩服,年龄小一点怎么啦?这和能力大小没冲突的,年龄小不等于见识少,人家自能当上这个副市长,自有人家的道理,自有令人信服的优势,你不服也不行,至少省委就认可这一点,你有意见你可以去向省委反映嘛,看省委怎么回答你?
刘富民也年界五旬了,见的多了,经历的也多了,对凌寒这种闲淡镇定的年轻人他还是极少遇上,就凭人家这份沉凝的气质,就不是那些一般干部能比的,如今这位年轻的常务更是在主持惠平政斧的曰常工作,行使的职权等同市长,这就是省委给予的一种认可态度,你能说省委的态度‘儿戏’吗?
大半年不能解决的电厂问题,人家一来就解决了,省政财厅忙了近半年想从柏明银行贷几千万款子出来至今没着落,人家却把柏明银行搬到惠平准备搞百数亿的大项目,这是什么?这就是能力!
很多人只看到了事物的表面,而没有深层的分析能力,这样肤浅的角色,凌寒会放在眼里面?压根他连眼皮也不想撩一撩,无非是些跳梁小丑,不值一哂,有和他们生闲气的功夫,不如多拉泡屎。
来庐南的大目标就是开发长江以南的新自留地,把影响力深深插进这方土壤,在社会最底层打下烙印,让庐南人认识凌青天,感念凌青天,民心就在底层,光是震慑那些官员一点用也没有,他们自诩是地头蛇,根本不怕强龙压,但是当他们发现你悄无声息的变成地头蛇时,他们才会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