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将六贼的家眷送上,再加上教坊司积存的女子,足够了。宋使很快的下定了决心,心中暗自为自己的完美计划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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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天,赵朴一点事情也没有,谈判不需要他,只需要张邦昌出手就行。
而他有些闲的蛋疼,只能是无事找死,左手与右手下棋,或是在帐篷内做俯卧撑,仰卧体做,或是原地跑步。这让暗中观察的金军暗自惊讶,这位皇子不会是疯了吧!
而赵朴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身体是抗金的本钱,抗金不是一朝一夕,运气好是二十年的事情,运气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有着好的身体,身体健壮,活得岁数长了,才能有本钱抗衡金军。
就像司马懿说得那样,我不需要比诸葛亮聪明,只需要比诸葛亮活得时间长了就足够了。
赵朴有自知之明,金国正在上升时期,名将辈出,君臣都是大大的牛逼。他这点斤两抗衡起来,很是危险;可是他不在乎,输了不要紧,只要活着就是本钱,老子最大本钱就是比你们年轻,熬死完颜斡不离,熬死完颜粘罕,熬死金太宗,熬死金国所有的精英,只要将你们熬死,老子就胜利了。
而张邦昌也是不断将谈判的一些内容,告诉赵朴。
“不行,不能这样干!”赵朴一听,那个混蛋哥哥要送女人立时怒了,“教坊司的女人,也是我大宋的女人!‘
教坊司名义上是管办的礼乐机构,就象现代的艺术歌舞团之类的,主要习乐艺,但实际上在当时就是管办妓院,主要是罚受罪大臣的妻女为妓,而且是世世代代为妓,,如果生女的就为妓,男的就叫龟儿子。世人争相去嫖,以睡尚书小姐为荣,以睡王侯女为荣!
六贼处死,六贼的家眷也沦落在教坊司,而如今更是要送于金贼。
“不过是一些罪臣之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张邦昌毫不在意的道。
赵朴立时哑然。他忘了,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在这个时代,女人地位极低,是没有人权的,女人等同于货物。所谓的士大夫,更是以互赠侍妾为雅事,
苏东坡贬官之时,将身边的姬妾一律送人,这其中据说有两妾已经身怀有孕,他也无暇过问。带着胎儿送人的妾还算好命的,更凄凉的是一位名叫春娘的妾。苏东坡的朋友蒋某来为他送行,偶然看见了春娘,大为钦慕,便对苏东坡说:“我有一匹白马,愿意与学士相换美妾。”苏东坡一想,以名驹换一妾,划得来呀划得来,立刻点头应允。但这消息被春娘听说之后,这个才貌双全的姬妾却不肯,指责苏东坡道:当年晏婴尚且知道不能因马罪人,你这个堂堂苏学士,美其名曰怜香惜玉,却要将人换马!激愤之下,春娘当场撞槐而死。——虽然是姬妾,却也是女人,女人而竟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视做马驴,既恨且辱,真是了无生趣。
除了惨死的春娘,苏东坡的姬妾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王朝云。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苏东坡送人、得以陪他流放岭南的姬妾了。然而当时的苏东坡虽然已经鳏居,尽管王朝云与他同甘共苦、尽管王朝云还为他生下了儿女,她仍然没有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到她死后,苏东坡也仍然只是在她的墓碑上写着“姬人”二字。
在宋朝,轻视女性似乎是传统,似乎这样才能显示出士大夫的高风亮节。
也正是这种观念,金国建立了洗衣院,这个古代版的慰安所,一个个帝姬,沦为了帝妓,而他们的皇帝却是签订了大名鼎鼎的“绍兴和议“,似乎有种阿q式的以丑为美。
赵朴道:“竟然是六贼的家眷,日后就是大臣,王侯子女妾姬,甚至是皇室贵人,这个头不能开,一旦开了口子,就会演化为洪水!”
“这些都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张邦昌摇摇头道。他似乎有些惊讶于这位皇子的反应,割地时,面不动色;赔款收刮金银时,依旧面不动色;甚至是称臣纳贡时,这位皇子依旧面不动色;此时仅仅是送几个犯官家眷到金营,就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太过了吧!
…………
终于,四月份到了。
公元,天气变得炎热了,金军也开始撤退。女真铁骑最善于秋冬季节出动,弓劲马肥,纵横于中原地区,无往而不利;可是到了春夏季节,酷暑多雨,金军将士患病数量递增,就连完颜斡不离也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而这时,所有的条款,宋朝全部答应。
金军退了。
而赵朴这个冒牌货也是被送了回来,而用另一个皇子赵构替换了回来。
只有最不受宠,最没有后台的皇子,才会成为人质。很显然赵朴的人缘最差,而赵构的人缘其次。
坐着马车,回到了汴梁,赵朴恍然有着隔世的感觉。
走在路上,随意可以看到冻死饿死的百姓,即便是活着的百姓也是眼神惨白无力,好似僵尸一般。赵朴有着走入末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