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黎嘉欣本不打算喝酒,但见霍义龙被厉仲恺怒斥,倒没有对厉仲恺生气,只是有点心慌。
因为她不了解厉仲恺此人,现在担心连累到霍义龙的家里,一咬牙说道:“厉先生还请不要激动,这杯酒我喝了。霍义龙你没事到旁边去休息一阵子吧,看你样子喝得有点晕了。”
厉仲恺本不欲过分,先前听说黎嘉欣对酒精过敏,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他却并不这样希望,闻言摆手说道:“黎女士不要勉强自己喝酒,身体重要。我对霍家小子态度有些严厉,其实也是以长辈的身份教一教他在这种场合上的礼仪,这次也亏得他惹到的是我,如果换做别家脾气不太好的人,恐怕都没那么容易善了了。我与他父亲也算旧识,黎女士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他做什么。”
他越是这样说,黎嘉欣却越是觉得他不打算善罢甘休。
黎嘉欣虽然如今身居高位,但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被卫天望强行扔到这个位置上的。
她本身出身贫寒,更是从未出席过这种层次的上流酒会,虽然在经营管理上天赋惊人,但在这个层次的社交圈里却是毫无经验,判断错误也无可厚非。
闻言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陈蔚,陈蔚一脸苦色,她也不懂这场合,想法与黎嘉欣本人别无二致。
旁边的杨成虽然心里明白,但这时候却又更慌乱到手足无措,厉家在香江地位超然,今天如果在这酒会上与厉家交恶。
且不论最终如果卫天望出面胜败是如何,但他肯定会怪罪自己在场却都不能护住他的女人,还让他的女人招惹上厉家公子。
想来想去,自己都是要倒霉。
如果跪下来就能叫这小矛盾眨眼间化解,他甚至都想给厉仲恺跪下来求他赶紧走,别来骚扰黎嘉欣这姑奶奶了。
你看着她是美女,她背后站的是个魔鬼啊!
厉家父子还真不能让他如此不堪,而是一想到两女背后站着的卫天望,杨成脑子里就有些慌神,这让他进退失度,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大佬风范。
可这话又不能说出口,杨成脑子里无数念头翻飞,却硬是想不出在这种场合下将局面平下来的招儿。
面对黎嘉欣求助的眼神,他也是慌,扭过脑袋去不敢看,心里已是下定决心。
如果厉仲恺真与卫天望交恶了,哪怕拼着香江的基业不要了,自己就亲自冲锋陷阵,也帮他将厉家连根拔起。
场中气氛猛的变得格外尴尬和诡异,厉仲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人好似都很紧张,他们到底在犹豫什么,怕什么啊?
他当然不是真打算与卫天望名下的产业为敌,只是没想到自己稍微拿一拿架子,却让大家都变得分外紧张起来。
不愧是厉仲恺,在这种局面下,反而是他本人先站出来缓和气氛,和蔼的拍了拍站在一旁脸色犹疑不定的霍义龙,微笑着说道:“霍家的这位小兄弟,我不是故意要与你置气。你应该还是大学生吧,不过你们霍家就你一个独子,将来迟早你得站出来继承家业,多学学这些与人相处之道,是有好处的。别紧张了,我都三十岁的人了,大你十岁,真是你长辈,啊?”
霍义龙这才讪讪的点点头。
见第一步有效,厉仲恺又扭头微笑着对黎嘉欣说道:“这样,既然黎女士不便喝酒,这本来就是舞会,你看舞池中那么空荡荡的,倒不如我们一起抛砖引玉,到下面共舞一曲探戈,也算是给今天的庆典助个兴?”
完蛋!
杨成和陈蔚都是眼皮子狂跳,这下是要出事了吧?
中肯的说,厉仲恺这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
义安今天是这里的主人,有责任为场中调和气氛,陈蔚与黎嘉欣几乎等于半个女主人,主动站出来更是天经地义。
黎嘉欣乃是单身,他厉仲恺也是单身,哪怕大家都不是单身,在这种上流聚会里面,邀请她跳一曲颇有格调的探戈,顺理成章,也算符合礼节。
但偏生黎嘉欣的情况特殊得紧,杨成一听这话就知道要遭,这厉公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要想搂着卫天望女人的腰肢跳舞,也不怕被折断了手?
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反倒是刚刚才静下去的霍义龙,这时候他的酒劲已经彻底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