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瞒不了你爸爸。”汤辰说道。
“是啊!”杨康笑道,“我另外弄了一份空白的成绩报告单,然后临摹了老师的字迹,写了评语和新的分数,当然,那个分数很好看,很拿得出手。难弄的就是学校那个公章,我开始是准备偷偷去校长办公室钤印一下子,但是,没想到啊……那校长老头还是蛮谨慎,锁在保险箱,我没法子,只能够用移花接木作伪了一个,虽然是技术不怎么好,但是,瞒我妈妈那是一瞒一个准。”
汤辰突然想到什么,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阿康,有个擅长字画鉴定的老爸,你不容易啊,你如果是瞒我的,估计就被你蒙混过关了。”说着,他忍不住笑问道,“有没有挨揍,如果换成我,我绝对揍你,这太过分了。”
“这要是挨揍了,我就不说给你听了。”杨康说道,“我爸爸看了成绩报告单,说——技术不错,有长进。然后就不说什么了,再然后,他天天带我出去玩,见到朋友就夸,我家阿康可聪明了,天天玩游戏看小说,考试还考了高分……每次他说这句话,我就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明明知道,他还装……”
这次,汤辰连着眼泪都笑了出来,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爸爸高才啊,够腹黑的,这不——知耻而后勇,而后你就努力了。”
“我十五岁那年,我妈妈就死了,我妈妈死于血癌,当时还生了一些别的事情,于是,导致年仅十五岁的我,却不得不面对一些我不想面对的东西。”杨康闭上眼睛,说道,“汤先生,我妈妈病逝在金陵二院,她最后的病历卡和一些资料,我都偷偷做了手脚。据我所知,素素也是在金陵二院就医,对吧?”
汤辰愣然,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已经命人把素素的资料从新调出来,做了一份假的,现在就算有人去查,也现不了什么了。”杨康说道,“汤先生,木易的女儿是我妈妈,不是素素,知道吗?”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汤辰,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汤辰突然感觉,他想要一支烟,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你一早就知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汤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从你跟我说杨炀的时候,我刚说过,我查过你的桃色,既然如此,我当然也知道,杨炀不光和我同岁,还和我同一天生日。”杨康说道,“在金陵城里,我要查点事情,比你方便得多,我开始查不到欧墨风等人,那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那你……你还就这么一直装着?”汤辰说道。
“汤先生,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杨康轻声说道。
“我能不紧张吗?”汤辰说道,“我这辈子见过的世面也够多了,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孩子?”
杨康倒是不在意,笑道:“现在有个很流行的网络用词,叫做——坑爹的,可见不是没有缘由的。”
“那你坑我啊,我愿意让你坑一把,而不是让你作伪资料来和我划清界限。”汤辰有些恼怒的说道。
“汤先生,我爸爸愿意陪尽家产,一死来守住这个秘密,如今,我的身份是瞒不住了,但是,你依然可以瞒住。”杨康苦涩的笑,说道,“您老可能不知道,郭胖子和秀才等人,怎么都想不明白,我爸爸为什么非要买那幅画,为什么在事后宁愿一死了之,以他之能,根本就没有到山穷水尽。
但是,当我知道那幅画是寒殿下帮忙做的摹本,我就明白了,木秀唯一一次回华夏,就在我爸爸过世前的半年,具体说——五个月。”杨康轻轻的叹气,“从头到尾,他都是知情者,所以,我可以不在乎阆苑的股份,不在乎自己的资产,他知道,只要能够守住这个秘密,我要挣点钱很容易,或者,他盼着我被人羞辱,一怒之下,闹上一场,然后远离金陵,远离这是非之地。
金陵和杨城太近了,只有一水之隔,他很怕杨炀的悲剧,生在我身上,所以,他死!”
汤辰闭上眼睛,眼泪夺眶而出,原来如此——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欠着杨崇轩的,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那个男子,为着爱子,竟然连着命都搭上了。
杨康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汤先生,欧墨风要的,就是阆苑,所以他图谋很久,最后终于出手了,而我爸爸却是将计就计,毕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只要他一死,这事情,就到此了结,我想,他开始的时候应该是以为木易已经死了,毕竟,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骗木易和郭胖子等人,说我爸爸临终托我照顾他,但事实上我爸爸根本不知道他还活着,而我——一早就见过寒殿下,在那位寒殿下的身上,有一块和我一样的胎记。
我要早知道我爸爸是为着这个事情而死,我绝对会对他说,不值得的,根本就瞒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