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二排,左数第二个,就是高占兴。”高福旺没什么表情的说着,“你们去吧。”背着手走开了,对于高占兴来说,高福旺是他的叔叔,高福旺不会参与祭奠一个晚辈的事情。
“谢谢爷爷!”七七拽着秦帅,踩着带着露珠的小草,走向了高占兴的坟茔。
起初几步,七七一路小跑,距离高占兴的坟茔越近, 七七的脚步忽然放的越轻,一种沉痛的压抑感,正四散蔓延开来。
甚至最后几步,需要秦帅搀扶着,七七才能挪动一步。
泪水已经湿透了七七的脸颊,就连秦帅,也被带动的情绪一阵郁闷。
摆好各色贡品,七七双膝跪地。
“你……和我一起好吗?”七七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世界上她真正的亲人岂止是不多,而是一个也没,这墓穴里的高占兴,或者是高占兴的衣冠冢,却是七七差不多唯一的亲人了。
秦帅点点头,并排和七七跪在一起。
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响头。
“父亲……一路走好。”七七喃喃道。
“你死的太着急了……”秦帅心里却想到:“晚几年再死,说不定我能把你救活。”
上贡,磕头,之后,七七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一个挖土的小铲儿。
“快,趁着高老爷子不注意,挖个洞出来!”七七低声道。
在七七指点的地方,秦帅挖土如飞。
一尺,两尺。
一米,两米!
叮!
小铲子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有了!”七七大喜道!
刚刚祭奠时候的悲伤,似乎一瞬间一扫而空!
就在秦帅和七七忙着挖掘宝藏的时候,几个不速之客,闯进了这个平静的小村子。
村头,老刁叔家。
“老婆子,快,烧锅热水!”
“小刁,那一条新毛巾来!”
老刁叔仿佛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只不过需要被老刁叔伺候的主,却是家里那头幼崽小毛驴。
正当一家子处在难产的母驴终于产崽的兴奋中,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传了过来。
“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路虎揽胜撞开了充当围墙的栅栏,一极高的速度冲进了院子里面。
老刁叔的儿子大叫一声,甩丢了手里的毛巾,拦腰抱住老刁叔,滚向一边,堪堪避开车轱辘。
“砰……”
路虎揽胜直接从小毛驴幼崽身上轧了过去,一声闷响,撞在母驴身上。
产后虚弱的母驴,一声悲鸣,鲜血狂喷。
死了。
“妈蛋!下车下车!”老刁叔一家子,立刻把这辆车围堵起来。
很快,大半个村子的村民,也出现在现场。
一个个拎着锄头铁锹,凶神恶煞的样子。
“赔钱,否则拆了你的车!”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路虎揽胜的价值,足有一百头毛驴那么多。
砰地一声,老刁叔的儿子,一铁锹把倒车镜砸了下来,铁锹余势未尽,在车身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划痕。
伴随着一声暴怒的狂吼,车门打开,一个黑衣黑墨镜的汉子,冷笑着走了下来。
“赔钱?好!你要多少?”
黑墨镜一脸不屑的说道。
“一……一万!”老刁叔的儿子,立刻说道。对方虽然气势很足,但彪悍的村民,并不怕他,实际上两头毛驴加起来,撑死了三四千块的样子。
“我给你两万。”黑墨镜从车上拽下一个小包,掏出两叠钱,摔在车头上面。
老刁叔见状大喜,探手去抓。
“慢着!”黑墨镜道:“我这修车钱怎么算?一个倒车镜,外加全车喷漆,你们马马虎虎,赔二十万吧。”
二,二十万?
众人登时傻眼。
“不赔也行,等着警察一个个把你们全抓起来!”黑墨镜威胁道。
“你别吓唬人了,不就是一个车镜子么。”一个村民说道。
“无知,我这辆车,三百万!”黑墨镜道:“你以为是你们乡下的驴车那?!”
三,三百万!
“是你有错在先!”又一个村民说道,气势已经小了很多。
“我说过不赔么?!”黑墨镜冷笑道。
老刁叔鼓足了勇气:“你究竟想干什么?”
多年的生活阅历,让他明白过来,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哈哈!老家伙,算你识相,我问你,你们村子是不是新来了几个陌生人?两男两女?”
“确有此事。”老刁叔心说,那个男的接生水平真不错!
“把其中一个叫宁宁的女子找来。”黑墨镜顿了顿,补充道:“两万块依旧赔给你的驴,车也不用你赔。”
“真的?”小刁有些心动了。
黑墨镜随手一丢,两万块崭新的人民币, 丢进了小刁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