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柔也是微笑回应:“雕虫小技,让冰儿姐姐笑话了。”
原来,在慕以柔斩下齐峰双臂之时,她同时还以迅雷手法弹出了两枚铜弹子,正好击在刚才出声提醒齐峰的张平门牙之上,在巧妙的真气作用下,将他几个门牙击从内部已经震裂而使对方毫无感觉,直到张平见到齐峰的惨状忍不住牙关打颤,那门牙便彻底崩裂了。
范修见到齐峰被慕以柔瞬间打成废人,心中对她作为感到过于残忍,冲着霍君白大声道:“君白,你妻子武功很高,那是你的福分,但你怎能让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齐峰师兄打成这样,你于心何忍?”一边说,一边已经纵身跃到那块白冰儿召出的坚冰之旁,双手按在冰面,试图用灵气来化解一些齐峰所受的痛苦。
“柔儿,你这......”霍君白见到齐峰的惨状,心中生出不忍,见范修一脸的痛恨神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冰儿笑道:“君白,你别怪以柔妹子,是我要她这么做的,你总是这么妇人之仁,将来要吃大亏的!”
慕以柔叹了口气,对在一旁的范修道:“范叔叔,你也别难过,齐峰刚才在你还没有进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前路有厉害机关,故意让你第一个去探路,他早有预谋,这也算恶有恶报,你也不必可怜他。”
听了慕以柔的话,范修半信半疑,眼光不禁看向虞柔和齐御,虞柔脸上表情古怪,立在一旁不言不语,而齐御见自己心中高大威武的爷爷如今落得这幅惨状,早已经吓破了胆,哪敢有半句虚言,颤抖着跪在地上冲范修和霍君白连连磕头求饶:“范师叔,那......那都是我爷爷定下的......和我无关啊......”
范修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极为痛惜的神色,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冲着张平和李恒道:“张师兄,李师兄,我看这墓穴之行就到此为止罢,我们带着齐师兄回去好好修身养伤,再也不要卷入这些争强好胜的俗事之中了......”
张平和李恒修为远逊于齐峰,纵然心有不甘又哪敢多说半句,两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看了一眼附在地上魂不附体的齐御,范修再叹了口气,道:“御儿,你爷爷虽然现今对我不仁,但当年在九仙宫中他却实实在在的救了我一命,如今我却不能待他不义,你不必害怕,随我回九仙宫去,盼你日后好好修行,洗心革面,未必不能做一个大好男儿。”
听了范修的话,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齐御才慢慢定下神来,只是磕头:“是,御儿以后一定听范师叔的话,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范修再度看了一眼霍君白,语重心长的道:“君白,叔叔知道你现在结交的人物都非泛泛之辈,但叔叔有几句真心话想和你说一说,盼你日后能够多听多想,三思后行。”
霍君白连忙躬身道:“范叔叔请说,君白一定谨记在心!”
“我辈之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仁’‘义’二字,纵使他人不仁,我辈亦不可不义。不仁者,背正从逆,天理难容;不义者,不合道义,世人唾骂。纵使本领低微,只要做着仁义之事,心中无愧天地,就算来到九幽地府也无愧无惧。不仁不义者,如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弟,逼父亲。明太祖朱元璋,杀功臣,斩良将,纵使贵为皇侯,其寝难安,不复甚寐。如今叔叔见了你的本事,心中真心为你感到骄傲欢喜,但你若持强凌弱,有违仁义道德,日后终究会吃上大亏。”范修轻轻抖了抖袖袍,正色说道。
白冰儿忽得冷笑道:“范真人这话言重了,管他天地正气,我自无愧于心。只要内心足够强大,行事纵使偏颇,又怕什么别人说三道四?天地神明虽教你正气做人,但君不见满天神佛又有哪个不是率性而为?”
范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说的这番话在人间界自然是金玉良言,但白冰儿见多识广,在天界呆了这么多年,早将所谓的神仙境界看穿,没有足够的力量,当然需要仁义待人,这样才能众望归一赢得人心。但如果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只要心中存着善恶之分,行事就算乖张凌厉也不妨大事。
一句话就是:善良宽厚者以大仁大义,以德报怨,劝人从善来赢取人心;疾恶如仇者以快意恩仇,赏罚分明,杀伐果断来震慑人心。
以情可以感人,以理可以服人,但只有以法才可以治人。不能感化,不能说服之人便必须用法来治。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规矩嘛,当然是震慑出来的,这也是以法治人的基本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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