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林盛夏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没吃早餐又过度饮酒的胃部不适到了极点,可她偏偏又不想要像顾泽恺示弱,只能咬着牙将干呕的感觉硬生生的憋住。
顾泽恺却是全身凌冽着不说话,他以着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姿态向前走着,肩上还扛着林盛夏,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的屈膝让自己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不会让门梁撞到林盛夏的后脑。
林盛夏的抗拒在他强势的压榨下不值一提,而事实上经过了宿醉之后的林盛夏也没有多少的力气了。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就剩下元牧阳一个人站在那里。
眼神落在桌面上那碗大部分被泼洒出来的豆浆,脸上的表情阴郁不已。
顾泽恺打开车门,却不曾想到苏暖稳稳的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他一愣,却也只是蹙了下眉头将车门关上打开后座的将林盛夏扔了进去。
说是扔一点也不为过,那粗鲁的力道几乎要让林盛夏空荡荡的胃翻腾开来,身上黑色香奈儿的长裙尾端随着她的动作卷起,露出腿上的小片肌肤,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原本被火星溅到鼓起的水泡上被抹了药,米黄色的药膏早已经干涸在皮肤上。
也是因为这个插曲,林盛夏错过了打开车门下去的最好时机,如秋水般的眸子隔着车窗玻璃下意识的看向站在早餐店内的元牧阳,是他帮自己涂得么?
如果说林盛夏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读不懂的,元牧阳绝对可以算的上是一个。
元牧阳,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豪车以着呼啸的引擎声打破清晨的寂静,车内的三个人气氛沉闷,顾泽恺从头到尾都是紧皱着眉峰,英俊冷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泽恺,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吧,上班的时间也要到了。”苏暖柔声的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
“盛夏你不会介意吧?反正泽恺也是顺路!”随后,她又转过身去看着坐在后座闭着眼假寐的林盛夏,那张皎月般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似乎也没有因为自己坐在副驾驶上而生气。
她有些弄不明白林盛夏了,前两天丝毫不让自己占到一点便宜的那个她好像不见了,她就那么安静高贵的坐在那里,好像自己是不存在的。
这样的林盛夏无疑是最难以靠近的,她本身就带着无坚不摧的防备,苏暖在心里琢磨着,脸上的表情也没刚才那么明朗了。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开车的人又不是我!”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林盛夏冷讽的声音传来,那双明亮的瞳眸轻易的捕捉到了苏暖的表情,嘴角的讥讽清晰可辨。
“泽恺,以后我们有机会出来见见面吧,虽然做不成情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吗?”苏暖像是没看到林盛夏的嘲讽,侧过身子看向顾泽恺,浅声的说着。
顾泽恺的车开的很快,如果自己再不说的话恐怕就要医院了。
顾泽恺沉默了片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稳稳如泰山般的女人,若是换成之前的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恐怕早就将猫爪伸出来了,可现在她却安静的像是没有听到。
“当然可以,那是我欠你的。”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顾泽恺的声音传进苏暖的耳中,她嘴角的笑稍微的僵硬了下,而后座的林盛夏在闻言时心里却是凄楚了下。
谁欠谁的,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泽恺,你真好。”苏暖长长的睫毛欣喜的抖动着,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点胜算都没有,毕竟五年前他们曾经那么的甜蜜过。
医院很快就到了,苏暖在下车之前恋恋不舍的看着顾泽恺的侧颜,脸上的表情甜蜜而又不舍。
尽管之前因为林盛夏的关系他忽略了自己,苏暖也佯装没感受到似的。
“路上小心一点哦。”苏暖声音甜美,身旁不知情来上班的同事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的男朋友道别,纷纷出声打趣。
坐在车内后座的林盛夏听的清楚,那些不知情的打趣声不受她控制的落在耳内,纤细的手指渐渐的握紧,就连骨节都开始泛白了起来。
宿醉过后的头更疼了。
车子刚一落入到车库,顾泽恺便砰的打开车门,笔直修长的腿率先落在外面,被深色的西装裤包裹着,紧绷的肌肉明显。
几乎是硬生生的将她从后座扯了出来,此时这个高大的男人整个人被怒气所笼罩着,甚至丝毫不遮掩的让林盛夏清楚感觉到他的怒意,席卷而来。
林盛夏的脚还有些软,脑袋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昨天自己就那样醉倒了之后,也不知道姜橘生和顾允儿两个人现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