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疲惫，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就连眼皮都沉重地如灌了铅一般，视线起初是模糊的，渐渐地，就变得清晰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脸。

长眉、星目、纤直的鼻子、如花瓣一样的唇……

“萧遥？！”

思无邪眼中现出狂喜。

“你醒了……”听到他的声音，萧遥原本有些困倦，快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现出无尽的喜色，不过，这喜色很快就化为冰冷，手掌轻翻，她已经将匕首横在他的颈间，“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思无邪没有理会她的刀，而是迅速地看一眼四周。

“现在，不是你提问的时候！”萧遥将手中的刀锋又压紧了几分，“思无邪，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杀了你！”

“这里是天罡寺！”思无邪的声音掠过墙上挂着的佛珠，立刻变了脸色，“萧遥，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你放心我都会告诉你，现在，跟我走，你不能留在这里，他们……他们会伤害你的！”

他一把抓住她放在他手边的手掌，便要直起身子。

“思无邪，你还要继续演到什么时候！”萧遥猛地低喝出声，一把甩开他的手，起身将脸逼近他的，她扬唇冷笑，“或者，我该叫你重楼？！”

思无邪的脸的表情一下子僵硬，然后又化成无奈。

“怎么？！”萧遥抬指捏住他的脸，语气嘲讽，“被我揭穿，很惊讶，没想到我会识破你？！”

“萧遥！”思无邪抬起眼睛，勇气地迎上她的目光，“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也知道，你恨我，怪我欺骗了你，你真的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机会？！”萧遥冷笑，“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错过了，可能就永远也不会再有，现在你想要机会？报歉，已经晚了！”

思无邪的目光一下子黯然下去，他懂她的意思，她给他机会，是他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