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小鳄:“还有房间吗?”
中年妇女:“一个人?”
碎花小鳄:“嗯。”
然后,碎花小鳄递上身份证,登了记,交了钱。中年妇女给了她一个钥匙牌:“109”。
碎花小鳄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转身去找房间。
走着走着,她又敏感起来——她的寝室就是109,住旅馆又是109!难道这是一个暗示?暗示她永远摆脱不了那个恐怖的学校?
还有个细节让她感到奇怪,不管宾馆还是旅馆,都要交押金的,可是这个中年妇女只收了她的房钱,这是不是暗示她随时可以离开?离开旅馆去哪儿?回弗林学校?
进了房间,里面和其他旅馆大同小异。只是通风不好,有一股霉味。碎花小鳄找了找,竟然没有窗户。
她放下背包,在床上坐下来,忽然很想哭。
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平了,目前,她只是没有机会,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发起反击。她够狠,只是没有凶器。
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好像一颗扣子刮在了门板上。
她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贴在门上听。外面很安静,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人在呼吸。
她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外面再没有响起什么声音。也许是太疑神疑鬼了。
她低头看了看,门下有条缝儿,食指那么宽。她慢慢地趴下来,一只耳朵贴在地面上,用一只眼睛朝外看,脑袋“嗡”一下就大了——门口赫然出现了一双脚!那是一双蓝白色运动鞋,系着红鞋带,鞋子很长,一看就是男人的脚!
这是谁啊?
碎花小鳄想突然打开门,看看这个人的长相,却没有勇气。
她站起来,低低地问了句:“谁?”
外面还是没有声音,但是碎花小鳄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迅速飘远了。
等了几秒钟,碎花小鳄慢慢打开门,外面没有人,她探头看了看,一个男人的背影拐个弯儿就不见了,碎花小鳄甚至都没看清他穿什么衣服。
碎花小鳄追过去,看到了旅馆的门半敞着。她朝旁边的小窗子看去,那个老板娘正在立柜里翻找什么东西。
她迈出旅馆,朝街上看,人不多,步态悠闲,没有穿蓝白色运动鞋的人。
她慢慢走回来,心里开始打鼓,这个家伙是色魔,还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她回到房间,看了看门锁,螺丝都松动了,很不坚固,别说一个大男人,就是她,只要用力都可以把它拽开。
怎么办?
换个旅馆?
手机骤然响起来,是饭饭打来的。
碎花小鳄知道饭饭肯定要劝她回去,她迅速想了想该怎么说,这才把电话接起来。
饭饭:“小鳄,我们看到你留下的信了,你在哪儿?”
碎花小鳄:“回家了。”
饭饭:“你妈同意你退学了?”
碎花小鳄:“我还没见到她。”
饭饭:“你肯定没回家!赶快回来!”
碎花小鳄:“我不要你们管!我不会回去的!”
饭饭:“小鳄啊,我知道你害怕了,我跟你说实话吧,那瓶可乐是季之末给你买的!那根棒球棒是我捡回来的!那天晚上,在凉亭里的那个人是季之末!”
碎花小鳄愣了半天才说:“你们想干什么?”
饭饭:“故意吓你玩的!”
碎花小鳄:“你们有病吗?”
饭饭:“其实最早也没想吓你,那天快下课的时候,我和季之末出去了一趟,买冰淇淋,她花的钱,你没吃着,她就给你买了瓶可乐,直接放到寝室了,然后我们又去了教室。你问我们的时候,我看季之末不想说,我也就没说。”
碎花小鳄:“那根棒球棒呢?”
饭饭:“我在楼道里捡的,我和季之末都不想要,就放在你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