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俄军只顾着杀人放火,过桥的兵又忙着去和清军交手,所以落水的俄兵根本人过问,就那么短短一会功夫,相继掉水的俄兵就有几十个,冻得在那张舞着手臂,拼命叫唤着往岸边爬。岸之后又全都自发的往起火的地方跑去,一到地,什么都不管,脱下衣服就蹲了下去。有被罗刹兵撵得处可逃的百姓们见了这群没有兵器、脱得光洁溜溜的红毛鬼们,也不知是被亲人的被杀激发了拼死的决心,还是实在没地方可跑了,抱着拉个垫背的念头就发一声喊全冲他们来了,扑来手打脚踢,弱小些就用牙去咬,满腔仇恨的从对方身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还不解恨,有妇女更是歹毒,竟然寻摸了缝制衣服的剪头也不避羞的就朝这些光屁股罗刹鬼档下瞅去,这一瞅可让落水的俄军们再次透心凉,嗷的一声叫唤扭头就跑。远处观战的骑兵顿时见到这样一个怪异的画面十多个光洁溜溜的罗刹兵捂着命根子连蹦带跳的在前头,几个披头散发一脸血污的妇女哭叫着撵在后头
这些从水里爬来的俄军也着实叫一个惨,手脚现在正冻得麻木,再加身光洁溜溜的,那些如暴徒般的土著还尽往他们要害部位使劲踢,一时间连还手之手都没有,只顾得捂着那坨疙瘩四处躲避,只到附近其他小队的兵过来,他们才算摆脱尴尬而危险的困境,难为情的蹲在火堆旁一边烤着火一边警惕的左顾右盼,唯恐再冒出两个拿剪刀的清国女人来。
格里夫斯基带人好不容易冲过木桥后,也顾不得去归拢那些正忙于杀人放火的俄军,径直带人便冲那队清兵了过去,他要证明给大帅,那些愚蠢的清国兵永远都不是勇敢的哥萨克人对手!
因为格里夫斯基是哥萨克人,骑兵出身,所以他最钟爱的兵器就是马刀,对于俄国人使用的火枪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认为这种奇巧借助外力的武器并非男人所为,只有胆小鬼才会使用,哪怕他自己在这火枪下吃过大亏都不改己见,固执坚定的认为马刀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杀人兵器。因此他这嫡系队自然也就不会配备火枪,全清一色的马刀。马刀竖长,刀背宽厚,马砍杀如切瓜般锋利,马下对敌也是杀人的最好武器。对清国兵的固有印象让这支队里的俄军士兵们一点也害怕那些试图扭转败局的清队,在哥萨克军官的带领下,他们笔直的迎向了那些想要自杀的清国兵们。
葛格里带着那一百多号稍涌现出血性的清兵冲过来后,初始仗着人多倒也剌死了十多个罗刹兵,怎奈前面的罗刹兵太多,一就知道是自己的几倍,而且所经之处不是吓得面人色的百姓,就是两腿跑得飞快的溃兵,这些人把他们冲得也是七零八落。见罗刹兵势大,又有一队全拿着马刀的罗刹兵冲自己这边而来,葛格里审时度势,他虽然想以死报效朝廷,报效皇,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送死,所以当即立断,决定立即退到石屋凭借地利坚守。葛格里还有希望,那就是护送运粮船队而来的大清八旗骑兵,只要他能够守到骑兵到达,那就有把握打退这些罗刹人。
从时间算,可能护送运粮船船队的八旗骑兵正在赶来三道屯的路,所以只要坚守下去,反败为胜的希望还是有的,这个判断应该说很准确,也是葛格里多年从军的一个经验。奈他犯了一个失误,这个失误换作平时倒不要紧,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足以要他命了。他决定后退的时候,葛格里忘记事先告诉身边的士兵后退是为了坚守。他的做法是从那可人的索伦兵手拽过大刀,将它随手扔在地,然后掉头就往后跑去。原以为手下们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一定知道自己的意思,怎奈却是他一厢情愿,想当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手下的兵身了。
那些清兵们撑到现在全是因为有佐领的奋勇,这才如有主心骨般坚持不退,现在一见佐领老爷都扔掉大刀逃跑了,哪还理会佐领有其他什么意思,再说佐领跑的飞快,罗刹人也来得飞快,哪有容他们反应的时间,也不知谁先叫了一声,于是所有人“哗”的一声便作鸟兽散,只留下葛格里和几个亲兵还在那不知情况的往石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