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协领丝毫不疑三道屯有什么问题,见屯子里的官兵在石墙外等候,便一夹马腹驶了过来,一近跟前,也不下马,皮鞭朝郭木尔一指:“你是管事的?”
与赵强他们有点紧张不同的是,郭木尔却是一点也不紧张,表现得也让人不出任何破绽,小动作眼神什么的根本不曾有,说话的语气也与平常一样,前很是恭敬的对那协领道:“下官镶红旗郭木尔,奉峰命驻屯三道屯,不知大人是?”
那协领朝屯子里瞄了一眼,嘴说道:“本官吉林将军治下三姓副都统衙门正白旗白昂。”顿了一顿,手的马鞭再次扬起,有些奇怪的指着屯内烧毁的房屋问郭木尔:“屯子里发生何事?怎么有不少屋子被焚毁的?”
“回大人话,昨夜屯内有几个渔户取暖时不慎烧着了柴房,夜里风大,火借风势绵延开来,连带着着了许多屋子,若不是扑灭及时,恐怕大人现在所到的就是一片废墟了。”
冬天各族百姓烧火取暖屡有事故发生,每次起火总要烧毁一片,所以失火一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见怪不怪,所以郭木尔根本不担心白昂会怀疑自己的话。果然白昂听后,不疑有他,微一点头,不再去那些屋子,对郭木尔吩咐道:“你这就让人准备饭食,船队要在此停一个时辰,你的人要严厉把守,不能让一个百姓去到码头。”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准备。”郭木尔忙再一哈腰,顺势往边一让,恭声道:“大人一路辛苦,天寒地冻的,下官早就备下一桌热乎菜,还请大人随下官进屯歇息一下。”说完也不等白昂有所表示,随手对站立一边的十几个关宁兵一挥:“来啊,把白大人啊下的马都牵去喂些草料,请各位军爷去用些饭菜。”
当下早有准备的两个小队的关宁兵便纷纷去去牵白昂部下们的战马,这些清军骑兵也没人怀疑,从马跃下把马让这些驻防八旗兵牵走,三五一群的笑着便往屯子里去。
白昂和手下那佐领还有几个戈什哈在郭木尔的引领下正往屯子走着,过了石桥后突然停步下来,若有所思的着郭木尔。他这一停把赵强和郭木尔都吓了一跳,只道对方出什么不对,郑国辉等人的手都下意识的去摸佩刀,不想却是听白昂对郭木尔说了一句:“你是哪个衙门的?”
呼!郭木尔暗松一口气,忙道:“回大人话,下官宁古塔都统衙门下领一佐领。”
“驻防八旗?”白昂有些奇怪。
“正是。”郭木尔不知道白昂在奇怪什么,心里又打起鼓来,偷偷瞄了一眼赵强,见对方也在自己,忙不敢再。
听郭木尔确实是驻防八旗的,白昂很是有些可惜的指着那些站立在两边的关宁兵道:“你这些兵,倒是好样的,编在驻防八旗里倒也是浪费了。”
见郭木尔是在夸他的这些兵,赵强暗道一声这个倒也是好眼力。
对方不是怀疑自己,这让郭木尔大喜,兵是不是他的所谓,脑袋是不是自己的才重要,谦声道:“大人太抬举下官了,下官手下这些兵丁也就是个摆设,哪里比得了大人带的这些劲旅,端的是威风!”
“你也不用如此,本官还是识货的,你的这些兵与我的部下比起来,差不了多少。可惜你是宁古塔的,若是在我吉林,我倒是要好生对将军说说,把你调入精锐八旗。”郭木尔一脸惋惜的这那些打扮成清军的关宁军,突然将视线定在赵强身,有些诧异的问郭木尔:“此人也是你的部下?”
“回大人,这是小的戈什哈,达斡尔兵,以前是个猎户。”赵强身强体壮,站在那面表情,去就不是凡人,郭木尔怕白昂会对他产生兴趣或者怀疑,问这问那问出马脚来,忙给赵强编了个身份,猎户出身的,总是强壮一些的,这样起来虽然惹眼,但也不会让人有疑心不是。
“不错,不错。”
听了郭木尔的话,白昂前下打量了一眼赵强,赞道:“从貌相是个英雄,就不知身手如何,若是身手也了得,本官倒起了爱才之意,就是不知郭佐领可否割爱,把这勇士让于本官?”
“这”
郭木尔傻眼了,白昂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一眼就了这汉人奴才呢?他可是不能做赵强的主,也是不敢,要是信口说愿意把赵强让给白昂,天知道这汉人奴才是不是为此就恼了自己,反过脸来给自己一刀。
“怎么?”
见郭木尔吱吱唔唔的不说话,似是不愿意的样子,白昂有些不悦了,自己正白旗精锐八旗协领,难道跟你一镶红旗的小小驻防佐领要个人都不成么?若这达斡尔人真是勇士,那留在你身边也是糟蹋了,跟着我将来怎么也能有个好前程,这可是本官难道起了爱才之心,不忍这等勇士被荒废,若换做别人,就是求也求不来!
“大人,你若是想让小的投你也可,但却要在身手胜得小的,不然就是佐领大人把小的让于大人,小的这心也是不服的!”
郭木尔正为难间,却见赵强突然朝前迈了一步,然后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挑衅似的盯着白昂,这可把郭木尔吓呆了,随白昂来的正白旗骑兵这会还没都进来,要是现在就翻脸动手,万一有人跑出去,那自己可就是有家也不能回了!
“放肆!协领大人怎能和你这贱胚比试!”为自己考虑,郭木尔论如何也不能让赵强现在就动手,当下就把脸一扳,横在了赵强和白昂间,不断的朝赵强挤眼睛,唯恐赵强误以为自己是真的骂他。不想赵强没说话,却听身后白昂哈哈笑道:“本官果然没走眼,勇士就是勇士,也罢,本官就和你比试一番,也好让你心甘情愿跟随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