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也道:“瞅刘大人今天这番举动,想来也是一爱民好官,咱家平日最重清官好官,见了好官被人欺,这心里便不痛快,不帮一帮恐怕咱家晚连觉都睡不踏实。”
“呵呵。”高士奇和刘道听了俱是一笑,笑声过后,刘道问高士奇道:“不知大人来永平府有何贵干?”
“本官奉皇命出关公干,正要回京复命,不想路却碰这事。”高士奇说完又补了一句:“固泰虽是爵爷,身份显赫,但其为人本官也是听说过的,睚眦必报,今天这事,本官想他定不肯甘心,我他定要到京里去找肃亲王他们,你还是赶紧道折子给皇,将今日事情说个清楚,我与陈公公在皇那里也会替你作证。如此,纵使有肃亲王他们,皇也不会问罪于你。”
陈公公听了深以为然,两手一合,朝京城方向一拱:“皇圣明,断不会听信固泰他们的诬陷之语只是你现在和固泰撕破脸皮,怕是后患穷。”
刘道毅然道:“从折子劾固泰那天起,下官就与固泰誓不两立了,就是没有今日这事,他也会想法害我,不过下官也不怕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下官有何可惧!”
“还是要多加小心些才是。”高士奇见刘道如此铁骨,不知委婉,钦佩之余却是可惜。
“多谢大人提醒,下官会注意的。”刘道谢过高士奇的关心,突然朝边迈了两步,对一直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的赵强道:“今日之事多谢义士仗义相助!本官以回报,就…”对正在帮一个衙役包裹伤势的熊芳亮叫道:“芳亮,身可带了银子?”
“银子?”熊芳亮一怔,下意识伸手朝怀摸去,不想摸来摸去却只有几粒碎银子,连一两都凑不够,他不知知府老爷要银子做什么,有些不解的递到他面前。
见只有这么点银子,刘道有些脸红,他素来清廉,从不索贿,可以说家贫四壁,身长物,外出更是从不带银子,所以除了熊芳亮这点银子,他身是一个铜板也摸不出。他不知该如何谢赵强等人帮助,便想送些银子聊表谢意,但是这银子实在是太少了,一时尴尬的站在那,不知是给好还是不给好。
赵强见状,直接从那捕头手接过这一两银子,然后躬身施礼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这一两银子虽少,但却是大人的一番心意,也能出大人绝不是那贪官污吏。其实小民倒不缺这银子,但大人既然要聊表心意,小民自然欣然接受。”
刘道闻言,脸色一缓,高士奇和陈公公听了,也均道这米庆十分的会做人。想起一事,高士奇有些歉意对赵强道:“米东主,不是本官有意隐瞒身份,而是因有皇命在身,不便吐露身份,不得已之处还请东主包涵。”
“不敢,不敢!”赵强心道我哪敢啊,你可是大树一棵,有了你,我在京城正好乘凉,做起事来肯定要方便许多。“小民能与高大人一路为伴已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哪里敢有怪罪大人之心。”
那边受伤的衙役在护卫们的帮助下,大多都已能行走,方才虽然打得厉害,但好在没有动刀动枪,所以全是些皮肉伤,只那被固泰死打的衙役怕是受了内伤,不养个两三月怕是下不了地了。
“刘知府,一路同行否?”见此间事情已了,高士奇便想赶往京城。
“好了这么大的事,刘道也没心再在这山海卫巡查什么了,当下便要叫衙役给高士奇备轿。
“不了,本官骑马惯了,归心似箭,如何坐得了轿子。我且先行,你多加小心。”高士奇从万四手牵过马匹,翻身马,却见米庆等人站在那里没动,不由招呼道:“米东主,怎么?你不进京了吗?”不待赵强回话,就催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出发,不然晚可到不了京城了,高某还想与东主把酒言欢呢!”
求之不得!赵强心一喜,忙也马,马鞭轻指:“大人请!”
“好!”高士奇轻声一笑,一甩马鞭,喝道:“驾!”当先朝前奔了过去,赵强等人在后紧紧跟随,不一会便消失在刘道等人的视线。
不愧是高大学士,言语举止都是我辈之楷模啊!朝有高学士,当真是我皇之幸啊!望着高士奇远去的背影,刘道由衷的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