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奇轻笑一声:“一个房而已,能读写字便好,简单实用,也不浪费,岂不美哉。”请赵强坐了,唤了一声外面的下人,让他们茶,然后在赵强对面坐了,问道:“东主住得可习惯?”
赵强忙道:“甚好,甚好,就是地方太大了,在下住着有些惶恐。”
“呵呵,这话倒是实在话,你我这府,拢共也就十来个人,却住着这么大的宅子,平日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心不踏实,怎奈这宅子是当今皇赐给高某的,却是论如何也不能另寻适合之处住下的。”
闻言,赵强摇头说道:“大人是当朝重臣,皇赐宅子给大人是对大人的重,正是皇恩浩荡才有此嘉赏,由此也可见大人在皇心目的地位,所以大人心所想可不能与在下心所想相提并较。”赵强的意思是他说的惶恐是宅子太好,自己身份太低,住着心里难安,而高士奇只是觉着宅子过大而已,二者相差千里,如何能作一谈。
不想高士奇听了他的话,却是脸色一黯,苦笑一声:“皇恩浩荡皇恩浩荡恐怕这回皇恩再也浩荡不起来了。”
“怎么?”赵强一怔,不解的望着高士奇。
“一言难尽啊。”高士奇并不想与赵强说李光地之事,因为这事他也帮不什么忙。
赵强见状,也不好再问,二人就这么干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对了,东主此来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干坐了片刻,高士奇这才想起米庆应该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趁皇还没罢自己的官,若是能帮到的,就帮他一把,也算全了这段相识之缘。
“噢,倒没什么事,只是在下今日意间见到一幅字画,瞅着甚好,在下一介粗人,也不知这画是好是坏,所以便想请大人。”赵强也不说这画就是买来送给高士奇的,只说请高士奇帮着,这也算送礼的一个手段了,尤其是这种需要眼见和鉴赏的东西,让当事人自己来品评也算一种乐趣,最后在其兴头顺水舟送,对方多半便收了。
高士奇平生对画就十分喜好,一听赵强说有幅画要请自己帮着,不由来了兴致,让他将画取来瞧瞧。赵强正要取画时,却见方才那门房进来禀道:“老爷,外头有个年轻妇女,带着两个孩子,想求见老爷他们说…他们是李光地大人的家眷…”说罢,嘴唇嚅动了一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