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破突然冲下数不清的举着长矛和大刀的黄衣兵,他们借着从坡冲下来的威势居高临下的冲进正在往攻的清军骁骑营。这股黄衣兵便是后卫师团第二联队,联队千户赵广材。赵强见清军骁骑营果然强悍,已经冲破第一道防线,而后面的清军主力又再次扑了来,如果不能将他们打下去,很可能第一联队的防线就要被突破,那时就要有些麻烦了。当即立断,命令左铭南立即调一个联队的兵力进行反冲锋,务求要将清军打下去,彻底打垮他们的斗志!
后卫师团第二联队有四个大队,兵员两千四百人,有三个大队是清一色的长矛兵。他们从近卫师团第一联队身后的密林突然冲出后,顿时将快要冲第二火铳大队的清兵给压了下去。
“去死!”
刀光闪过,鲍都里的右手被斜肘砍落,千户李广材还没有奉命进攻时,便注意到了冲在最前面的鲍都里,见这清将如此悍勇,不禁想要与其一较高低,所以率部冲下山坡后,他便将视线锁在了鲍都里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鲍都里面前后,他一声大喝,长刀带着风声,破开鲍都里的左侧重甲,深深劈进他的胸腰之内。然后又是几刀往他身乱劈,嘶吼,鲍都里不甘心地被劈倒在地,自始自终,他竟然都未能向对方还击一刀。
“不许退,不许退!”
关宁军的反冲锋让博尔济拉如遭当头一棍,见前面竟然有几个马甲鬼哭似的往下面退,气得龇牙咧嘴便冲去给了最前面的那个马甲一刀,将他的脑袋砍飞数尺远。正要喝令正白旗冲去挡住那些黄衣兵,却见十几个举着长矛的黄衣兵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
几个长矛兵冲到那博尔济拉身边后,博尔济拉瞪起眼睛一声大吼,手大刀重重劈向正面一个长矛兵。他的大刀带着威势,一下就劈断那长矛兵的长矛。但那长矛兵却是一点也不害怕,竟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找死!
博尔济拉狰狞的向这傻站的长矛兵胸口砍去,但刀锋还未及对方胸口时,左右两腰侧却传来巨痛。
“呃!”
博尔济拉好像要窒息一般,低头一,只见六杆长矛直直的剌在自己的身,他虽着身着重甲,但那几个长矛兵却是用尽全力向他腰侧剌来,而腰侧是前后甲的交结处,最薄弱之处,在对方的全力一剌下,矛头已是连根剌了进去。
“该死!…”
博尔济拉再也支持不住,松开手跪了下来。他满脸血污,有如利鬼,口不断吼叫着,恨恨瞪着周边围着的那几个长矛兵。
几个长矛兵一击得手,也不这跪下的清将,用力将长矛又抽了回来,然后再次向他的腹部用力剌去,可以明显到,一堆肠子从博尔济拉的肚子里流了出来,但他的头扔昂得高高的,眼睛怒睁…
收拾掉那个最悍勇的清将后,赵广材瞥见跪在那里的博尔济拉,从对方的铠甲他出这是一个统领,不由冷哼一声大步向他走去,然后手长刀猛地挥落,博乐济拉的头颅顿时滚落在地,鲜血从脖喷射出来,头尸身不甘心扭了扭,重重扑倒在地。
“!”
赵广材随手一擦喷在自己脸的鲜血,舔了舔嘴唇,见清兵们都向山坡下跑去,不由骂道:“娘的,都跑什么!”
他向那个长矛被劈断的士兵:“怎么,吓傻了?”
那士兵是个飞牙喇兵,在营学了不少汉话,闻言忙一挺脖子:“千户大人太小瞧小的了,小的打出娘胎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好样的!”
赵广材哈哈一笑,不再去管他们,带着亲兵向山坡下冲去。他走后,那飞牙喇兵摸了摸自己胸口,心有余悸,要不是同伴们及时出手,这鞑子将领的大刀就要把自己开膛了。想到这里,不由恨恨地了博乐济拉的尸身一眼。
兵败如山倒,统领的阵亡让残余的骁骑马甲们彻底丧失了进攻的勇气,他们一边往下飞奔,一边扔掉手的兵器去解身的铁甲,因为沉重的铁甲严重影响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紧随而下的后卫师团痛打落水狗,在近卫师团第一联队的配合下,将所有攻入防线的清兵尽数赶了回去。残余的清军骁骑马甲不到两百人,后面那些尾随而来准备攻来的前锋、护军、黑龙江等兵也全都自发的掉头后退。只片刻时间,土固里山下便又恢复了平静。
赵强了山坡下的情形,横七竖八的清军尸体,一些没死的清军伤兵在地乱爬,余下的清军己经跑了。远处清军大营那边也不见增兵,心道来这场战事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清军如何饿死了。
一千四百名最悍勇的骁骑营兵,阵亡了只剩不到两百人,统领战死,四个佐领也死了三个,算是彻底废了。清军此刻再丝毫战心,彭春也是心如死灰,他甚至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要不是郎坦死死抱住他,怕现在已是绝气了。
郎坦不能不阻止彭春自杀,因为他是主帅,他要是死了,所有的罪名和黑锅都将由自己这个副帅来扛。此等大败,固然自己再也不能活着回京,一家老小乃至整个家族却也要受到牵累。想到皇对那些败军之将的严厉处置,郎坦心乱如麻。他不能让彭春死,要死也得自己先死,反正这个黑锅他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