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笙毫不在乎,反而把脑袋搁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哼起了歌。
“什么时候没有的?”艾乐康沉闷地问,然后又加一句,“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我出生之前,”凌江笙倒爽快,“所以一点点的伤心都没有啊。”
艾乐康默然。
凌江笙看了看他握着的箫:
“我记得你说我碰过的东西你都不想要,这支箫虽然不是祖传的,但看上去很贵重的样子,你嫌弃我没关系,别嫌弃它啦。再说,我已经把我的指纹擦去了,你可千万别扔啊!”
艾乐康不作声。
“那个……你一定要扔的话,不如送给我,”凌江笙小心地建议道,“免得浪费。你别误会哦,我真觉得就那样扔掉好可惜……”
“送你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啊,谢谢啦!”她快乐地从他手里抽出箫来,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我帮你收着,如果哪天你想要了我再还给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它的。”
宿舍楼里。
“笃笃笃。”门响了三下。
“是小笙吗?”萧静雪正在看书,扬起头喊道。
“估计不是她,”方若璇在上铺说,“她敲门可没这么温柔。”
萧静雪开了门,见艾乐康背着凌江笙站在那里,惊讶地微张了嘴:
“你们……”
“她的脚扭伤了,我带她去医院处理过了。”艾乐康走进屋,轻柔地把凌江笙放到她的椅子上。
他直起腰,眼神复杂地望着萧静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纸:
“医生嘱咐的一些注意事项我都写下来了,给你。”
他又递来一个塑料袋:
“这是口服的药,吃不吃都行——最好还是吃吧。”
萧静雪把这些东西通通接过来,微笑着说:
“谢谢,辛苦你了……”
艾乐康好像生怕她再说些什么似的,急忙阻断她:
“没关系,我走了,楼管阿姨让我快点下去。”
他匆匆离开了,甚至没有多看凌江笙一眼。
方若璇已经下了床,和萧静雪一起,围着凌江笙关心道:
“你的脚怎么会扭到呢?”
“严重吗?能动吗?”
凌江笙豪气冲天地将裹扎好的脚架到桌子上: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我这身钢筋铁骨,受这点伤算什么?而且老娘的自我恢复能力超棒的哟!”
萧静雪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小腿旁边:
“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就说话,我们都能帮忙的。”
方若璇点头,替她卸了肩上的书包:
“不过你怎么会遇到艾乐康呢?”
“碰巧呗!”凌江笙喝着水,“他是我的克星,我一沾上他就没好事,上次掉进了湖里,这回从山坡上滚下来了……”
她睨着两个惊呆了的室友,平静地总结道:
“看见没?这都是报应!”
“你和你自己什么仇什么怨,”萧静雪咋舌,“犯得着这样吐槽么?”
“反正各种丢面子就是了!”凌江笙翻着白眼。
“岂止丢面子,”方若璇幽幽一笑,“心都丢了。”
凌江笙举起长箫冲她比划着:
“你还说?”
“这是……艾乐康的箫?”方若璇一想,恍然大悟,“他走得太快,连你帮他拿着的箫都忘记带走了。”
“他没有忘了带走,”凌江笙满心幸福地笑,“他送给我了,这是定情信物。”
“纳尼?”另外两人同声大喊。
萧静雪弱弱地问:
“你追求成功了吗?他答应了?”
“当然啊,人家连定情信物都给了!”方若璇说,伸出一根手指摩挲着那支箫,“真真是好东西啊。听说学乐器的人一般都很爱护自己的乐器,艾乐康不会随便把这个送人的。”
萧静雪如释重负地笑了:
“小笙,好难得,有心人天不负啊,恭喜你追到了喜欢的人,我由衷地为你高兴!”
凌江笙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最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