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生被田满木说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他一想到办事差的钱,脸又垮了下来,支吾了半天,才艰难道:
“满木,你秋生哥我今天可真是厚着脸皮上门来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感激兄弟你一辈子。”
田满木忙道:“秋生哥说的是什么话,你有困难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咱们是什么交情,哪用得着说这些虚的?”
田秋生十分感激,他在脑子里组织了词句,才说出了来意,“我就是想向你借些钱,这次办事还差了些,你放心,只要办完酒席,我就能把钱还上,绝对不拖。”
结结巴巴地说出了第一句话,田秋生轻松了许多,接下来的话也流畅多了,他接着说道:
“唉,本来我是不差的,春芳借给了我三百块,谁知道下午春芳一身是伤地来找我讨钱了,虽然她嘴上是说家里有急用,可我和你嫂子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是高玉柱那家伙逼她来讨钱的,哼,当初我就说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我爹和春芳就跟鬼迷了心窃一样,非认准了这个小白脸不可,现在吃苦头了吧。”
田秋生长吁短叹,他倒不是怨妹妹,虽然前些年是有些怨,但到底是亲妹妹,哪里能怨一辈子的,下午见到春芳身上的伤,他当时就恨不得冲到高家去揍高玉柱那个王八蛋,还是妻子拉住了他,说是快办喜事了,家里得太平。
再有就是春芳可还是对那个王八蛋死心塌地呢,他这冲上去教训,春芳那个傻子没准还怨恨他多管闲事呢,他也觉得妻子说得有理,便按捺住了心头火,饶过了高玉柱,准备等办完喜事再说。
“高玉柱那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和秋生哥你们家就不是一路人,你看前些天他家小闺女做的缺德事,我们辛辛苦苦瞒了十年的事就让她一张大嘴给捅出来了,当时我家满银气得真恨不得揍死那个高玉柱,小孩子知道啥?这还不是高玉柱教的。”
田满木其实是想提醒田秋生,你家那个妹妹也不是啥好东西,你得小心着点。
田秋生一脸羞惭,满木虽没直说,但他哪能听不出来,红梅这死丫头还不是春芳教出来的,也难怪春生和冬生不待见春芳,春芳这人实在太不会做人了,都快把月泉村的人得罪光了,他正想解释几句,田满木站了起来。
“秋生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我爹拿钱,我这就只有二百块,还差点,你三百块够吗?”
田满木身上其实是有三百块的,不只三百块,就是五百块他都能拿出来,这段时间儿子新华和阿囡酿酒挣的钱不少,他家除了公中的那一份的三分之一,还有新华那一份的三分之一,慢慢地家中的存款越来越多,加上以前攒下的,都有小六百了,这还没算上新华手上的三分之一。
他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个年代可不能露富,这是个越穷越光荣的年代,而且他还处在公社会计这么个敏感的位置上,要是让人知道你家里有六百块存款,这不是招灾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