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我不背。”银尘拒绝。
“你总是这么任性。”麒零叹了口气,仿佛一个九十岁的老者在数落自己的孙子。
银尘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往麒零脑门儿上一拍:“第一。你是突然莫名其妙就闯进魂塚里去的,我本来要告诉你的东西还有很多。包括怎么出来我都还没告诉你,你就一头扎进去了,怪我咯?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简直就是在地狱门口唱了一台戏给死神们听,然后溜达一圈算你运气好又回来了。”银尘冷着一张脸,数落着麒零。
麒零抠着手指,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不想面对银尘的碎碎念。
“第二,就算你想多拿,那也是不可能的。任何进入魂塚的人,都会被【标记】,然后就无法再通过十七神像的棋子进入魂塚。然后。一旦你从魂塚的山崖上拔出取得一枚魂器之后,你会被再一次【标记】,两次标记的持续时间都是终生,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失。因此,你也不可能再取出一枚魂器。任凭你用尽力气,或者把山崖摧毁,你也不可能再拔出一把魂器来。魂器会‘躲避’你。”
“你也被标记过吗?”麒零问。
“当然。我刚不是说了吗,任何人,任何人只要触发这两个条件,都会被标记。”
“那不对啊。”麒零把头一歪,“那你昨天噼里啪啦丢出来的那么多魂器哪儿来的啊?”
“魂塚内不断产生魂器,不断有使徒进入魂塚拿取魂器,然后成为王爵之后,又有新的使徒进入魂塚。古往今来,这片大陆上不知道诞生过多少王爵,新的王爵诞生,老的王爵死去,一个个孤独而高贵的血统悲壮地陨灭或者无声无息地消失。然而魂器却不会随着宿主的离世而毁灭,也因此,越来越多的魂器不断地遗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很多王爵在清楚自己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都会默默地寻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等待自己的死亡。就像动物里的大象,很多大象在临终之前,都会默默地离开象群,找到一个偏僻的洞穴,悄然死去。它们不愿意让自己的死亡给自己的族群带来悲伤,也不希望它们最珍视的象牙被盗取。王爵也是一样,他们希望留给世人的,是自己最荣耀的模样,魂器就是他们的‘象牙’。只是,这些前代王爵们使用的魂器是被他们融入过体内的,与他们独特的运魂方式是一致的,虽然上面的魂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耗损直到消失,但是魂器内部留存下来的魂路却不会改变。别人就算拿到了,也不能使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漂亮但无甚用处的普通兵器。但是,对于拥有无限魂器天赋的我们来说,这些魂器,就是最珍贵的财富。”
“这些魂器都是你找到的啊?你太厉害了……”麒零两眼发光。
“嗯,没有赐印你之前,我没有使徒,所以一个人也逍遥自在,没什么牵挂。过去的那些年,我在亚斯蓝国境内四处游走,去了很多地方,也找到了很多厉害的魂器。”银尘点头说道。
“哇!那能再拿出来让我看一次么?我昨天只顾着惊讶了,根本没仔细看。那么多刀枪剑斧的,我好像还看到里面有一根狼牙棒……”麒零手舞足蹈的,兴奋得很。
“那当然——”银尘两眼一眯,“不行。”
“你大……”麒零喉咙里那声“你大爷的”反复滚了几圈,也没敢从嘴里说出来,卡了一会儿,“……你大方一点嘛!”
“我不。”银尘冷冷的。
“你总是这么任性。”麒零叹了口气,忧伤地抬起头看着天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