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崎狂三瘪瘪嘴,捂着脑门愤恨不已。
“哼,好心给你买的礼物,居然用它打我,早知道就不给你买了!”
我果断又给她来了一下,就虎着脸对她凶起来。
“我让你买了吗?你以为买这东西谁花的钱啊?说来说去,到最后不还都是我的钱!居然还好意思说你买的礼物,不害臊!”
我又不是没笛子。虽然因为被骗,笛子不得已给了华扇。但那支笛子我可只是借出去的,迟早有一天要收回来的。而那支笛子,可是陪了我了不知道多久,在我眼里是最好,实际也是最好的笛子!
所以哪怕失去了那支笛子,我也从来没有再去弄一支的打算。
这次要不是时崎狂三一直坚持,我才不会买这支笛子呢!
“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
时崎狂三气恼的跺跺脚,就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扭头跑进屋子不理我了。
见我和时崎狂三吵架,山板黑续不仅不劝,反而还乐了。
“看看,看看。还说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刚刚那样明明就是小夫妻吵架嘛。”
我斜眼瞅了山板黑续一眼,也懒得继续解释了。
越解释越乱,管他误会好了。
见我似乎默认了,山板黑续就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起来。
“陈安啊,时崎小姐是位好姑娘,长得又漂亮。你能被她看上是福气,一定要好好珍惜才对。
不要学我,当初……”
福气个屁!就那精神病,被看上了是霉气还差不多!
我心里嘀咕,也不想听山板黑续继续絮絮叨叨说他那不知道已经多少次的过去,随意找了个借口,赶忙将车推进院子停好,就进屋了。
来到房间,我就看到之前气呼呼跑掉的时崎狂三此时整正抱着梅莉喜滋滋的看电视。
真不愧是女精神病,状态恢复真快。
我心里嘀咕一句,就在房间里四处观察起来。
看我瞅来瞅去的样子,梅莉眼睛眨啊眨,有些好奇了。
“哥哥,你在干嘛啊?”
“挂这个。”
我挥了挥手里笛子,总算在墙上找到一个可以挂东西的地方,当即就把笛子挂上去了。
时崎狂三一看,顿时不满了。冲我吹胡子瞪眼的。
“你这家伙,不是说好了带上身上的吗,怎么挂墙上了。”
我挠挠头,十分纳闷。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啦?”
时崎狂三脸拉的老长。
“当初买的时候啊,我让你带身上,你不是点头了吗?”
我更纳闷了。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
莲华似笑非笑的嘲讽蹦了出来。
“只不过那时候你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去了。”
我想了想,发现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
不过那时候恰巧看到一只熟悉的绿毛路过,所以注意力被分散了。
见我恍然大悟的样子,时崎狂三这才满意。
“想起来了吧?”
我耸耸肩。
“想起来也没用,因为我不会把它带身上的。”
时崎狂三脸一下又拉下来了。从矮桌底下摸出手枪,她语气十分危险。
“怎么,你想骗我吗?”
见时崎狂三居然能从矮桌底下摸出东西,梅莉顿时大奇,电视也不看了,就撅着小屁股往桌子底下钻,似乎是想也从底下找点东西出来。
不过看她出来那垂头丧气的表情,显然失败了。
我摇摇头。
“十分遗憾,如果是其它东西还好说,但笛子绝对不行。”
对于我来说,笛子有那一支就足够了。
其它的偶尔用用还行,但我是绝不会带身上的。
见我如此认真,时崎狂三神色一动,就把枪塞回了桌子底下。
“莫名其妙的坚持。”
她嘟囔一声,也不问我为什么,就喊着肚子饿,让我赶紧去做饭了。
看着又往桌子底下钻想找那把枪,但是又失败,结果垂头丧气,然后时崎狂三忽悠她那是魔术,就又惊呼一声,精神起来让时崎狂三给她表演的梅莉,我微微一笑,去做饭了。
吃过晚餐,时崎狂三和梅莉都不再像往常一样看电视,而是让我吹笛子给她们听。
梅莉举手大叫。
“哥哥,哥哥。我要听天空之城。那首曲子好好听。”
时崎狂三也提了要求。
“我要听你上次在学校用钢琴演奏过的镇魂曲。”
我笑着应了。
“没问题。”
笛子无法带身上,但吹笛子倒是没问题的。而且那么久没有吹奏过了,一时也有些技痒呢。
不过吹笛子这种事我一向喜欢在外面,而不是就在屋里。
虽然屋后有花圃,但我习惯上屋顶。所以当即就带着梅莉和时崎狂三爬屋顶上去了。
夜,开始深了。
马路上的路灯明明亮亮,向着未知的远方蔓延而去,沿途驱散了那深邃的黑暗。
附近居住的人们家中也灯火未息,还时不时传来吵闹和欢笑。
月,不甚明亮,月华却依旧流落而下,朦胧了远方的黑夜。
我抬头仰望着夜空,思绪一时间似乎回到了曾经。
曾经,曾经的曾经,曾经的曾经的曾经……
无数的画面在我眼中一一闪过,最终化成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大家……”
时崎狂三似有所觉,扭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看你这样,是想到了什么吗?”
“啊,一些曾经的过去罢了。”
我笑了笑,便也如同那无数次的曾经一般,在夜色中吹奏起来。
音符化为美妙旋律在月色中缓缓流淌。
在这旋律中,天地似乎一下静了下来。
吵闹的,欢笑的,咒骂的,哭泣的,无论什么都没了。
听到了笛声,隔壁邻居们纷纷从窗户探出头,然后看见屋顶的我和时崎狂三与梅莉,又纷纷笑着退了回去。
不知不觉,夜,越发深了,也越发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