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姑,你在吗?”青雀把玉苑里翻了个遍,除了几个陌生的丫环外,没有其他人。青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抓住旁边一个丫环就问:“看见平姑和常叔没?他们在哪?”
那丫环想了想道:“回二小姐的话,前些日子,二小姐不是失踪了吗?夫人说,是他们做仆人的伺候不周,,所以让他们在祠堂里罚跪,日夜为顾家列祖列宗抄写经文,以……以保佑小姐平安归来。”
荒唐,简直是荒唐。
青雀微抿着唇,淡淡道:“你去把他们都带回来。”
“小姐,这……是夫人的命令。”丫环有些犹豫。
青雀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平姑和常叔是我的人,他们犯了错,理应由我这个主子教训,大夫人操劳府中事务过于劳累,这些小事,就不必她费心了。还有,你们踏进了这玉苑的门槛,就是我顾青雀的人,我不希望以后,你们把谁谁的命令挂在嘴边,听见了吗?”
那丫环吓得一惊,连忙跪在地上道:“听……听见了,二小姐。”
等到约一柱香时辰以后,平姑和常叔才颤巍巍走了进来,许是跪着太久,他们相互扶持着走路。一见到青雀,平姑颤抖着声音说:“小姐,小姐,老奴刚才听芸娘说,你被万恶的歹人捉了去,可有伤着?来,好好让老奴看看。”
“是哪儿来的歹人?咱们应该让老爷去查一查。”常叔道。
青雀从鼻里冷哼一声:“那歹人,父亲怕是不会知道了。”亦或,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他愿意装疯卖傻。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顾夫人的娘家不过是一个小吏,可她的表兄,却是前朝富甲一方的商人,即使现在生意有所亏损,但其势力依旧深厚,顾府如此繁华,其表兄也有一半的力量,否则的话,他也不过是樊城一个小小的支族。
“小姐,你……饿了吧,老奴给你烧饭去。”平姑说着就要起身,青雀拉住她,淡淡吩咐道:“平姑,你们且歇息吧,既然夫人可怜我,赏了我这么多下人,我就该使唤,可不能让她们闲着了。”
平姑不知其意,可她从不忤逆青雀的命令,只好应着,青雀抚了抚额,略带疲惫道:“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姐。”
北边的院落传来一阵哐当茶壶落地的声音,只见顾夫人满脸怒火,在房里反复跺着脚,指着玉苑的方向狠狠地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哼!”
芸娘在一旁劝道:“夫人,你消消气,现在当下之急,是想法子恢复二小姐的名声呀。”
“对呀,我可怜的灵儿……”
“哎,夫人,奴婢突然想起,表少爷近些日子不是接手了一些副业吗?”芸娘道。
“副业?对,他这些日子生意不好,手头越来越紧,听说他前儿个大手笔,买下了一座青楼。”顾夫人微带沉思,又突然眼睛一亮,明白过来,“你是说,让表兄帮忙?将那小蹄子弄到青楼去?”
芸娘微笑点点头,“夫人英明。”
顾夫人嘴角一弯,这个法子不错,在府里无论她使法子,都能被那小蹄子发现,若叫表兄帮忙,必事半功倍。
屋檐掉落点点雨滴,风把树梢吹的簌簌响,青雀起身关上窗子,有几滴雨顺着风儿飘了进来,她伸手拭了拭,窗台上依旧留有湿漉的印记。
平姑从外面推门而入,手上抱着一些衣物,微笑道:“小姐,这些是我特意让幻裳阁做的衣裳,你快来试试,合身不?”
青雀笑着道好。
手指轻抚上衣物,丝线极为细腻,丝丝金缕夺人眼球,青雀微微蹙眉,问道:“平姑,幻裳阁?这个料子,好似之前见过。”
“小姐好眼力。幻裳阁是我帝都最大的制衣所,帝宫里也年年有人前来选购呢,之前你准备入相府所着装的华裳,也正是出于此处。”平姑赞道。
“平姑,你哪儿来那么多钱?”青雀拿起衣物的一角道:“既是帝宫所消费之处,一丝一缕定然昂贵,你不过一个普通的仆人,又哪来那么多钱,去给我准备这么多衣物?”
平姑低头不语,微垂的脑袋像犯了错的小孩,青雀又不忍道:“你和常叔都是我从樊城带来的,我与你关系又甚为要好,平姑,我从未将你们看做是我的下人,我从来不觉得你们低我一等,相反,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们是平等的,你们不要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了,也该想着保护自己,除此之外,不要再省吃俭用为我准备衣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