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走上前，轻声唤道。

谢思柔这才收回缥缈的思绪转头看向她，脸上浮起温婉笑意，示意她在自己身边的软榻上坐下。

“在霓裳阁这些天感觉如何？还喜欢吗？”待她坐下后，谢思柔轻笑着问。

玉锦娇摆弄着手指，垂眸说道：“还好，我没有常去，大多事情都是少爷在管理，少爷很用心，管理的也很好。”

谢思柔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说：“虽然你不常去，但我知道你为霓裳阁付出了不少，有你在，我很放心。”她沉思片刻后，才又一脸凝重地问：“玉小姐，你有想过要在霓裳阁长期做吗？或者说想把霓裳阁变成自己的？”

玉锦娇大惊，豁然抬头看着她，“夫人的意思是……难道夫人想把霓裳阁卖掉？”

谢思柔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我确有此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累了，已经没有心力再管理，你也知道逸儿的性子，他不喜欢这些，我也不想勉强他，所以，卖掉霓裳阁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从此后，上阳城不会再有云家布庄，也不会再有云家，本来，云家就是不存在的。

玉锦娇心里有点难过，她不知道谢思柔究竟想怎样做，但对这个被自己的丈夫欺骗多年的女人，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同情。

她静默半晌，语气诚恳地谢绝：“我很感激夫人能第一时间来问我的意思，可是，我很抱歉，我并没有买霓裳阁的打算。”

谢思柔依旧面带微笑，声音温柔地说：“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没有意愿，我找别家就是了。”

“谢夫人理解。”

“成王殿下快回来了吧？”谢思柔转移话题问道。

提起那个人，玉锦娇心里一阵柔软，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喜悦之色，轻轻点头：“是，差不多再有七八日就能到京了。”

“看得出，你很喜欢成王殿下，当然，成王殿下乃人中龙凤，也值得人喜欢。”

谢思柔望着她眼底的亮光，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几句肺腑之言：“成王殿下不是一般人，是心怀国家百姓的英雄人物，他有梦想有追求有渴望，他不是属于某个人的，而是属于赵国的，属于赵国百姓的，他肩上的责任让他不能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甚至很多时候，不得不为国家百姓委屈自己委屈所爱之人。爱这种人，需要勇气，通常也比别的女人承受更多。玉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怎么会不明白？玉锦娇两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到骨节泛白，紧到肌肉生痛。谢思柔和武王萧征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谢思柔说这些话，是在用自己的事例提醒她要慎重选择。

可这两个月来，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爱萧乾，想和萧乾在一起。

虽然未来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但她还是想随着自己的心走。

爱的时候，全身心的投入去爱；不爱的时候，道一声珍重，转身离开。

她所求不多，只愿一生不留太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