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却是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
玄霄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之后,在两全力施为的御剑之下,回到了门派。
“你自己先回去,我去找师尊有点事。”
玄月扔下一句话后,再次消失。
片刻之后,太清真人打坐的静室之中。
“玄月吗?直接进来吧。”
玄月还没开口,房中就直接想起了太清真人的声音。
推开门之后,他看到了坐在房中的太清,对方带着微笑,似乎在专程等他。
“师尊知道弟子为何而来?”
玄月微微沉默,问道。
“可是你父母的事?”
太清真人微微一笑,开口道。
玄月咬咬牙,点了点头。
太清见状,却是摇了摇头。
“你心中早有结论,何必还来问我?”
玄月闻言,却是突然跪下,咬牙道。
“弟子知道因为和我小霄的纯阳命格,导致母亲阳寿缩减。也知道是因为当年山贼之乱中,父亲下令射杀百姓的举动导致了城中百姓的记恨,导致父亲晚年心中积郁,病魔产身。更知道,这些年来父亲所来的书信之中都是报喜不报忧。”
玄月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其中蕴含的信息让太清都有些惊讶,自己这个弟子居然一直背负着这么多。
“但是!”
玄月抬起头,牙关紧咬。
“弟子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谁对谁错!”
“纯阳命格,天生克母,一生孤寡,在门派典籍之中多有记载。但是弟子想问,命格乃天定,凡人难改之。那么它带来的所有悲剧,又该归错于谁?是生养婴儿的母亲,还是无辜降生的婴儿?”
“山贼作乱,县令懦弱,父亲杀了几个无辜百姓,救了身后数百无辜。但再看到我和小霄落入敌手之时,却心生忧郁。弟子想问,县令优柔寡断差点酿成大祸,父亲杀少救多却心存私心,百姓侥幸得救却因亲人身死怨恨恩人,又该归错于谁?”
“我兄弟二人得父母之恩降生于世,费心费力养育,心心念着我们兄弟,在信中报喜不报忧。我们却只顾自身所喜,入门修仙,将体弱父母置于家中,学成归来却只能见到他二老最后一面。弟子想问,此等行为,若论对错,是否大错特错,不义不孝?”
“弟子观师尊反应,明显对弟子父母之事早有了解,却隐而不报,为弟子二人能够更为彻底的斩尽俗缘而刻意隐瞒。此等做派在您的眼中可能更为有效,却将弟子的感受所忽略,弟子想问,此等行为,是否有错?”
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尽数吐出,玄月头颅重重的磕下,原本用来束发的道冠一松,一头长发散乱开来。
“弟子心中郁结,请师尊解答!”
带着自己心中所有的郁结,头颅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玄月猛然提高的声音在房中回荡。
而原本面色如常的太清,却是在听完玄月的这一系列发问之后,愣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房间之中满是寂静。
这时跪在地上的玄月却是有些后悔了,他刚才的行为,那一连串的连续发问,根本就是在质问太清真人,质问那个对自己有着授业之恩的师傅,质问那个一直以来对自己无比关心的老人。
将心中烦闷尽数吐出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多过分的一件事,这让他的心中有些难受。
内心涌出浓浓的自责,玄月刚想开口,却突然感觉身体一暖,原本因为下跪动作太过剧烈有些皮外伤的额头和膝盖瞬间痊愈。
猛地抬起头,玄月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慈祥笑脸。
太清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心,伸手将他扶起,替他整理着变得散乱的长发。
“孩子,你受苦了。”
听见这声满是关切的感慨,玄月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溢出眼眶。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