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越锋利越好。”周局长回答。
金荣脑子里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猛的想起正在楼上喝酒的张天伟,于是附在姐夫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后,周局长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神情。
“你要是真能借好张天伟这把刀,黄一天死定了!”
金荣见自己的主意被姐夫夸赞脸上也露出一丝轻松,他冲姐夫说:“就算张天伟不能把那个黄一天搞定,只要他跟黄一天结下了仇怨事情就算成了,连副省长家的大公子都敢得罪,他黄一天这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
周局长走后,金荣慢悠悠踱着步子上楼,他一只手扶在滑溜木制栏杆上,一步一步抬脚上台阶的时候脑子里却像是风车快速运转起来。
“刚才跟姐夫商量的借刀杀人计策虽好,可也要张天伟这把刀听话才行?他一个二十大几的官少爷,在省城什么样有心计的人没见过,若是就这么上楼跟他直说请他帮忙收拾黄一天,他肯定不答应。
冤有头债有主,黄一天虽然暗地里害了自己和姐姐,可他跟这位张大公子之间无仇无怨,张天伟没理由非得跟他过不去啊?除非......”
金荣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认识张天伟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喜好,这家伙痴迷集邮可不是一两年了,前些日子他还当着自己的面抱怨,十二生肖的邮票只差那张最金贵的猴票了,若是能得到那张猴票凑齐一版那真是死而无憾。
张天伟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或许口气有些夸张,但是金荣却知道他的确非常非常想要得到那枚行内人称之为“猴票”的1980年发行庚申年猴邮票。当年这张猴票发行价只有0.08元,每套八十枚共计6.4元,九十年代一整套猴票的价格已经暴涨上万倍,关键是有价无市根本买不着。
恰好金荣的父亲也痴迷集邮,金荣曾经在父亲书房的集邮册上清清楚楚看见那枚猴票正好就是张天伟心仪已久却弄不到手的那一枚。想到这,金荣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尽管他心里非常清楚对于父亲来说那枚猴票同样异常珍爱,但是为了能够为自己和姐姐报仇雪耻除掉黄一天这个眼中钉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楼上的包间里童副组织员陪着张天伟正喝的痛快,童副组织员酒量原本不小,上了酒桌到现在一直藏着掖着,眼看着身边的“战友”都倒下了才挺身而出。
张天伟虽然酒量大,可他之前已经喝趴下三个人,即便是再怎么牛逼哪能应付得了对方的车轮战术攻击?偏偏他又是个不肯认输的主,明明已经喝的两眼满是红丝,端着酒杯的一只手微微发颤,却还是一个劲冲童副组织员吆喝:
“干杯!”
金荣一进门见此情景立马拦住二位:“张总张总,我看你还是先别喝了,小喝怡情喝多了伤身,万一你今天喝醉了我可没法向你家里人交代。”
酒喝高的人往往更容易一根筋往上冲,张天伟见金荣顺手把他面前的酒瓶拿走立马急了,冲他伸手一指醉醺醺道:“金荣你把酒给我,我没醉!等我把童副组织员给干倒了,我再跟你喝。”
金荣握着手里的酒瓶不撒手一边身子竭力往后躲一边冲张天伟劝道:“张总,我金荣这回能平安度过一劫可全靠你老爸一手帮忙,我可不能害你,万一喝伤了身体你老爸还不把我骂死。”
张天伟听了这话咧嘴“哈哈”笑了两声冲金荣摆摆手:“兄弟你把一颗心放肚子里,我老爸是你父亲的老下属嘛,他帮你也是应该的,你跟我还那么客气干什么?快点把酒拿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张天伟今儿也是难得遇到酒量相当的主,正喝到兴头上那肯罢手?一边嘴里说着话一边伸手要去夺金荣手里的酒瓶。
没想到他一只手刚刚触碰到金荣的手臂听见他突然“啊”的尖叫一声,这一声喊的太突然瞬间把包间里几人吓一跳,就连刚才喝趴下的几人也都茫然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才又重新趴下脑袋。
张天伟见金荣像是疼痛异常咧嘴一脸痛苦顿时酒醒了几分,他以为自己刚才不小心下手有点重了,连忙向他抱歉:“对不起啊金荣,我不是故意的。”
金荣却眼里闪着凶狠摇摇头:“没事,我这身上原本有伤跟你没关系。”
“你身上有伤?”张天伟脸上露出诧异神情,“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伤的?”
金荣见自己已经成功把话题转到想要的方向,愈加咬牙切齿表情当着张天伟的面狠狠咒骂道:“都怪那个狗日的黄一天!若不是他背地里举报我受-贿我也不会在南城市纪委受了这么多天的苦,现在老子既然出来了绝不会轻饶了他!”
金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童副组织员不由心里一愣,他不由暗暗在心里称赞,“黄书记果然是神机妙算再世诸葛,他之前就说金荣一旦从纪委出来后头一件事必定找机会对他报仇,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