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脚上那一股股的青筋了吗？还有她的脚皮，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你还觉得没问题？”李青对这个胖子的领悟力十分失望，只得亲自出面给他详细解释。

“嗯……”胖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明所以：“脚上的皮肤虽然粗糙了点儿，不过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就凭这双脚你就能知道她是整过的？”

李青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胖子的迟钝几近绝望。

“你觉得她脸上的皮肤怎么样？”李青只好用问句来引导胖子。

“嫩！”胖子一言以概之。

“那你觉得同一个人身上，有可能出现嫩和粗糙两种决然不同的皮肤吗？”李青终于揭开了谜团。

胖子似有所悟，不过他还是不死心。

“也有可能是化妆化的啊，现在的化妆品那么牛逼，让她皮肤年轻十几岁完全不是问题。”胖子仍在垂死挣扎。

李青撇了撇嘴，冷冷地说到：“北影面试，是要求素妆或淡妆的。”

胖子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所以啊，”李青适时的做出了总结：“看美女，首先要看的就应该是脚，现在的化妆品，的确可以让女人美的跟天仙似的，不过很少有人会连脚也一起化妆，因此从一个女人的脚，就能看出她的真实面目。”

“高见！”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在淫界，李青是第一个真心让他竖起大拇指的人。

两人这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片刻之后，李青掏出一包烟，两人在烟雾缭绕中继续着“打望”这件伟大而永恒的事业。但美女看多了，渐渐有些审美疲劳，东拉西扯间，两人又把话题转到了今次的二试上。

“听说二试挺简单的，就是陪面试老师聊聊天，扯扯犊子就完事了？”李青把他从别的地方听到的情报跟胖子共享，同时也想看看胖子有没有别的什么情报。

胖子果然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到：“哪有那么简单？二试可是号称落榜率最高的一道关卡，以往被淘汰的那些人，百有八十都是在这一关被刷下去的，你以为呢？”

“哦，这么厉害？”李青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二试是所有报考导演系的四道考试里最扯蛋的一关，因为这道关卡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你只需要进到考场和主考老师吹吹牛逼，如果顺了眼，你就能进三试，如果没能入了主考老师的法眼，……

他之所以会蹲在这里打望，就是因为心里没什么底，所以靠美女们白花花的大腿派遣一下心头的焦虑。

不过听到胖子的话过后，他就更加焦虑了。

好几年的努力，从小心头就订下的目标，可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啊。

胖子显然是那种吓死人不偿命的狠角色，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青眼底闪过的那丝焦灼，继续发挥着自己的高谈阔论。

“而且，今年的主考老师也不简单，你知道是谁吗？”看到李青眼中那抹茫然的神情，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号称‘活阎罗’的沈惗沈老师，导演系五个任课教授里面，他是最严格的那一个，每年他的班里收的学生都是最少的，因为能被他看上的学生，实在太少了。今年据说他更是准备只招15个学生，所以，你千万不要低估这次二试的难度。”

看着已经被自己震的说不出话来的李青，胖子脸上得意的神色更加浓厚了。

过了半晌，李青突然反应过来，望着胖子好奇的问到：“你对这次考试这么了解，难道你有什么内幕消息？”

“哈哈！”胖子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准备摆个叉腰的经典姿势，不过手抬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蹲在地上，于是略显尴尬地站了起来，这才完成了整套动作

“不瞒你说，我老爹就是导演系的副院长王瑞，我打小就在这个学校里长大，要说熟悉，恐怕是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所学校了，所以你说什么内幕消息，哇哈哈哈，那根本不叫什么内幕消息，那对我来说，都是常识好吗？”

李青的脸色瞬间变僵，随后红里透白。

“我草，原来是走后门的，我鄙视你！”他冲胖子用力地比划出一根中指。

然而胖子完全无视了他眼中赤裸裸的妒忌，依旧保持着那副我自横刀向天尿的嚣张姿势，狂笑道：“我需要走后门？不是我吹牛，哥可是号称电影学院百年来从未一出的天才，家学渊源不说，还天赋惊人，一次拉片能背下300个镜头，就哥这样的水平，你觉得还需要走后门？”

李青眼神一惊，对胖子竟然有了些敬意。

背镜头是做导演的基本功，他从自己确定要考导演系的时候就开始刻意去练习了，然而直到今天，他拉一次片也最多不过能背下近百个镜头，这胖子居然是他的三倍，要说天赋，这家伙的确是够惊人的。

不够这并没有吓倒他，反而让他更加充满了斗志。

“那胖子，有没有什么诀窍可以让我面试的时候多一点把握？”李青放下身段向胖子请教。

胖子倒也不藏私，对李青这个刚认识的朋友挺仗义：“呐，别说哥没提携你，沈老师这个人虽然难搞，不过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虚伪的家伙，嘴里一套做又是一套，所以你遇到他的时候，最好是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有什么说什么，这样说不定能得到他的青睐，你明白吗？”

“嗯。”李青默默地点了点头，把胖子的话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