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的功力也无法—直疯狂下去,人的体能是有其极限的,就在黑衣丽人的剑势稍稍一衰之际,黄玉立即反击,一招、两招、三招,黑衣丽人闷哼—声,紧接着第四招,黑衣丽人的剑脱手而飞,连连后退。黄玉疾迫,剑尖指上黑衣丽人的心窝。黑衣丽人脸孔扭曲。“刺吧!”胸脯一挺。“我不会杀你。”黄玉冰声说。到了庄外官道口,天边现出龟肚白。树鸟乱啼,天快亮了黄玉他们在赶咱。有人现身了,无声无息地接近,连空声都不会带动。黄玉已然发觉,是基于一种超人的本能反应,从对方接近的行动判断,来是绝非泛泛之辈,是属于超级的高手。他故作不知。
来人已到两丈之内,静止不动。“黄玉,我问你—句话。”来人开口出声。黄玉缓缓回身道:“请问。”来人道:“你要死要活?”黄玉道:“哈哈哈哈,当然要活,”来人道:“要活可以,加入本教。”黄玉道:“哦!否则呢?”“那就是死。”死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充满了恐怖的意味。“噢!”黄玉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人的目芒变成了两道冷电,极之骇人。黄玉表面佯狂,但内心是相当严肃的,因为他面对的是非常的敌人,要是不成功的话,本身荣辱事小,武林的劫运事大。“呛!呛!”双方亮出了剑。取势,对峙。
黄玉突然感觉到对方光只气势便隐含有—股迫人的无形压力。冰炭不炉,水火难相容,胜败存亡如同一物的两面,没有中问路线。生气冻结,冻结在爆炸点上。双方的气势都升华到了某一极限,气势是决定克敌致胜的因素,如果气势对方压制,就已经伏了败着。剑尖的芒恬在舌吐,饱含着杀机。如果谁在气势上稍有一懈,接着来的便是致命的一击。双方变成了雕像,内里的运作是无形的。绿柳迎风,衣袂轻举,不是闲敌,是可怕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呀!”地一声栗吼打碎了沉默,剑光乍闪,五声连珠的密响,寒芒交炽,双方各退了一步。双方都没开口,稍稍一滞之后,又上步出手,分不出先后,是同一瞬间出手,这一个照面剑刀碰击了七下,同样地一合即分,这回各退了两步,势均力敌。黄玉凝神异志,人剑合一,内力提高到八成。来人拔剑,但没开口。一场关于生死的恶斗即将展开。
黄玉也不想开口,说什么都是多余,杀人,被杀是必然的结果。他也亮了剑,把斗志保持在最高点。耀眼的寒芒一闪,—个出了手,罕见的杀着。“锵!”双剑乍合倏分。寒芒再闪,黄玉—剑予以化解。惊世骇俗的剧斗拉开了序幕,二支剑在阳光下飞闪厮缠,交织成—片耀眼的银色芒幕,剑气裂空,“波波!”之声连续不绝,中间穿插着刺耳哪割的金铁交呜,整个的空间被搅碎,变成了死亡的漩涡,生命被吞噬只在呼吸之间,没有任何言语能以形容场面的凶险,—般武林高终其生也极难有机会见识到这种搏击。黄玉全心应付,但仍有所保留,他不能提早施展杀着,任何独门功夫只要一暴露便难逃明眼人观察而采取因应之道,可能就他失去门奇制胜的机会,因为面对的是非常的敌人,所以得采取非常的战术。“锵锵锵!”三声大响,对方剑一被荡开一被阻滞,就捕捉这瞬息之机,他的杀着出了手,千重银流中闪起一道豪光,就只那么一闪……
“嗯!”地一声闷哼,来人踉跄倒撞。又一声闷哼,来人也弹了开去。极短暂的一瞥,可以看出那来人前胸已见红。也就在同一时间,数蓬银雨先后罩身袭来,黄玉全身布起无形真气抵挡,同时挥剑疾扫,银雨变成了银星向四下激射纷飞。那人人趁机扶创反扑,不但其势惊人,而且快如飚风,直指要害,黄玉如影附形而上,剑光有若穿云闪电。“哇!”地一声惨叫,来人踣了下去。同—时间,—支剑突从背后袭到,黄玉警觉回剑反扫,也幸夸他反扫了这一剑,迫使对方缩手,同时前冲也消解了对方兵刃的进势,否则的话非穿透前胸不可。眼前又是个蒙面人,对方的功力已显示在袭击的行动上。他登时激动起来,真正决生死的时辰已经来临,可恨受了这巨创而使功力打了折扣,居于极不利的地位。来人上步欺身,又到出手距离。“黄玉,你反正死定了。”黄玉立即抑制情绪,冷静下来?这是非常必要的步骤。唯有冷静才能应变制敌机先,使功力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