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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唐母用手抹泪满是愧疚的样子温寒心中冷笑。这个老女人想的是好，假惺惺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唐家悔婚就算了，现在还想塞女儿给温寒巴结温寒的状元身份，偏偏巴结人就罢了还要给自己树立一副好人的标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怪不得刚才唐雪儿如此主动，原来唐母在打这个主意。

不过这天下哪这么多好事？

“唐伯母，”温寒适时开口，他抬起眼皮一副受伤的模样，“多谢伯母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实在是不想谈论儿女情长的事，如果伯母愿意我还缺一个书童，我看你家小七年纪不大倒是可以予我。”

书童说好听是书童，说难听是下人。将女儿嫁于温寒自是好事，把儿子给别做下人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何况温寒的样子并不像临时起意，唐母脸上的肉瞬间抖了抖，为难道：“这......恐怕不妥吧，小七怎么配得上做你的书童呢？”

“温寒就是问问，伯母你也别太在意，既然伯母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伯母天色不早了，不如大家都早点休息。”

“......好，好。”话题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能够继续下去的理由，再说下去对唐家也是不利，不管唐母怎样使用计谋事实就是唐家对不起温寒，唐母只能下压心中的不甘，“老大啊，你带小寒下去，记得多添床被子，夜里凉。”

“知道了娘。”

“好了，你们大家都去歇息吧。”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唐母摆手连自己这群儿女都不想看到，她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温寒答应娶一位唐家女儿，毕竟状元夫人可遇不可求，她资助温寒多年让他娶自己的女儿不为过吧？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唐母抿着唇想了许久，不知道想到什么眼中暗光一闪而逝，她掩下眼中的得意理了理衣服起身，一转身看到自家三女儿还坐在桌边没走，不解的皱了皱眉，哪里还有在温寒面前的慈爱温和：“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什么活都不干好好的一个孩子都能流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要不是对唐家有点用她会供着这个老三吗？

“娘，我有事跟你说。”唐倩倩此刻也褪去了平常的柔弱善良，反正她与夫君已经在镇子置办了宅子，养着唐家一窝蛀虫只是不想被别人说闲话，“其实我觉将唐糯给温寒做下人没什么不好，这样还能让温寒欠我们一个人情。”

“不行！”想都没想唐母直接拒绝，冷着脸瞪着唐倩倩，“倩啊，我知道你怪小七没照顾好你害你滑了孩子，但是那是你自己摔倒的，小七只是给你去端粥，你想将小七送出去做下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虽说唐家不是大户人家，但我可不想有一个下人儿子！”

“怎么会是下人儿子呢？”唐倩倩并不在意唐母恶劣的态度，她轻轻笑了起来，“娘，唐糯不过是你收养的儿子，养了他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又不能下地干活还是个哑巴，未来谁愿意嫁给他？这样的儿子未来不是唐家耻辱吗？如今他恩将仇报害的疼爱他的阿姐流产，唐家将他给温寒做下人至少给他找了住处，如此恶毒的人还想要唐家怎么样？”

“娘，我们将唐糯给温寒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他这样恶毒的人不会有人同情。何况，娘要是留下他未来我们还会在他身上花费银子，何必呢？”至于唐糯那该死的哑巴是不是真的十恶不赦不重要，只要别人这么觉得就行，她是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个小哑巴，每次看到哑巴的脸她就会想到从哑巴脸上偷来的零件，不过都是唐糯活该，没照顾好她害得她流产，那些都是唐糯活该，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看到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偷了东西又害死她孩子的唐糯。

原本还死活不同意的唐母听了唐倩倩的话心中也忍不住开始动摇，她咬牙问：“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能行吗？”

“娘尽管放心，你将唐糯的卖身契拟好倒时交给我便是。”

月色倾泻在牛棚，斑斑点点像被打碎的梦再也无法拼凑，冷风吹进棚里，似乎要吹走这世间最后的温暖。

牛棚里多出的陌生气息让空气变得狂躁，畜生在黑暗里发出低低的威胁撞着栅栏想赶走领地的入侵者。

“呜呜......”乔萌萌抱着膝盖缩在牛棚的最角落，他努力将自家藏在黑暗里不想引起一切的注意，却又抑制不住恐惧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