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南昭芜也是个十分有自我觉悟的人,坦率地接过了她的话头。
“我说沈少将军,你可别忘了方才殿内还有我这个外在场呢,你们的皇帝陛下当然不可能毫无顾虑地同你畅谈那些军事机密。”
闻言,沈寒才自觉方才自己的行为确实过于草率。
不过还未等他自我反省完,脑中就立马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对了!”他锤了锤掌心,懊恼道:“方才竟忘了将你们遇险的事情告知陛下了。”
“此事不急。”苏子墨转过头道:“我们的计划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待到之后有了确凿的证据再告诉陛下也不迟。”
“少将军一定要记得苏某之前嘱托过的事。”他深深看了沈寒一眼。
“苏大人放心,在下明日便去办!”
苏子墨点了点头,上马同众人告辞离去。
冉醉一直盯着那马上的月白色身影,直到影子消失在街道尽头,才缓缓收回视线。
南昭芜再次毫不客气地蹭上了冉醉的马车,同她一道返回郡主府,沈寒牵过自己的马,看着她们二人,似乎准备目送她们离去。
冉醉将脚搭在马车边缘的木板上,挑眉问道:“不一起走?”
沈寒摇头:“不了,我回将军府。”
虽说沈家人常年不在乐棠待着,但也是有府邸的,毕竟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自然留存了些根基。
冉醉惊讶道:“那里都已经好久没人住了,你这次来的太仓促,我事先未得到音讯,也没派人打扫那里,怕是脏乱的很,不如先来郡主府住几天,等收拾好了再回去。”
她可没忘自己当初刚来乐棠时清平王府那副惨兮兮的样子,都是年久失修没人居住的地方,恐怕将军府也好不到哪儿去。
本以为沈寒会直接答应,没想到他思索了一番后,却摇了摇头。
他是个神经大条不拘小节之人,以往在临境的时候,他可以由着冉醉胡闹,甚至跟着她一起任性妄为,那是因为临境天高皇帝远,是他们的天下,可如今身在京城,他不能不顾及冉醉的声誉。
沈寒想起前几日苏子墨单独同他说过的那番话,京城不比边境,冉醉身为皇室宗亲,身上必然有千万双眼睛在牢牢盯着,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人挑出毛病,处境并不乐观,他不能再给她添上更多闲言碎语,或是让别人有把柄可抓。
“傻妹子,表哥我可是沈家堂堂少将军,哪有回了京城不住在自己府上,反而赖在自家表妹住处的道理?”他冲冉醉笑了笑,“再说了,你我自小在军营长大,什么苦没吃过,不过是脏点乱点罢了,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可是......”冉醉好不容易才眼巴巴盼来个沈寒,过几日还必须要走,原本相见的时间就极为短暂,她实在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没什么可是。”沈寒倒是洒脱地挥了挥手,“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还越婆婆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