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之前也派人打听过林朝雨的,他想要拉封云深下台,必然是要把封云深和封云深相关的人打听清楚的。
林朝雨的过往十分简单,出嫁前老老实实在闺阁,出嫁后老老实实在封府,十分的不出彩。
至于长相,有的人说林朝雨生得好看,有的又说林朝雨生得普通,也没有个确切的说法,于是黄天就想当然的认为,每个人的审美标准不一样所以才会有些觉得林朝雨是好看的,有些觉得林朝雨是普通的。
他今日见到林朝雨,倒觉得林朝雨长相是普通的。
也难怪那安平侯之前能够这般大方的把一个堂堂的侯府嫡女打包送给封云深。这般长相的姑娘,若是想要高嫁也是难的,还不如拿来送给封云深。
若是运气好,说不准封云深看在收了她女儿的份儿上,在旁的事情上头也能顺手帮帮安平侯府。
林朝雨瞧着笑得眼睛都眯不见,嘴角高高勾起的黄天,心中下意识的就排斥。她虽然知道皇上给封云深的东厂塞了个人,却并未见过黄天,是以乖顺的站在封云深的身边。
封云深微微跟黄天颔首,算作是跟黄天打过招呼了。
然后牵着林朝雨的手就往宴会厅里头走。
黄天一直含笑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抓封云深的把柄,想要把封云深从东厂厂督的位置上给拉下来,奈何一直都没有找出可以给封云深来个致命一击的事情。
从入冬开始,封云深开始慢慢的收拢原本放给他的权利了,这让他十分着急。
而回收他手头权利的由头还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林七小姐的事情。
那位林七小姐失踪的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查了一年多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实在是诡异至极。他在查林七小姐这件事情上可谓是尽心尽力的,因为他原本就想着能够凭借查出林七小姐的踪迹,来投靠皇后的。
却不料林七小姐的事情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皇后便主动的找到他了。
他虽然搭上了皇后的线,却也一直没有放弃查找林七小姐的行踪。
如今封云深用这个事情说是,他唯有拼命把林七小姐的下落查出来,他手中的权利才能保得住了。
若不然他手中的权利又会一一被封云深给剥夺回去。
封云深把他手中的权利拿了回去的事情,他也不能在皇上跟前去给封云深上眼药,只要封云深把林七小姐的事情一跟皇上汇报,皇上就会质疑他的能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如今只能靠自己,还有就是寻求皇后的帮忙了。
但黄天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原本就没有拿任何东西跟皇后投诚,如今若是贸然去找皇后帮忙,皇后若是觉得他无用拿到手中的东西都能弄丢了,他岂不是在皇后跟前也会没脸,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去找皇后帮忙的。
封云深牵着林朝雨走出了几步开外,确定跟林朝雨说话黄天也听不见的时候才轻声同林朝雨道:“那就是皇上放在东厂里头来的人。”
林朝雨虽然不认识黄天,东厂的飞鱼服却是认得的,因为黄天跟封云深的品级不同,所以他衣裳上头的花色和丝线有些区别。
林朝雨撇了撇嘴道:“那人不是夫君的对手。”那黄天瞧着是个心思深沉的,看着不好对付的样子。
可倘若当真是心机深沉的人,如何会叫人看出来他的斤两。
就说封云深,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瞧见他,只怕以为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呢?在说蔡景南,看着就是一只花枝招展的无脑蝴蝶。
可实际上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封云深因为林朝雨对他的信任,成功的被取悦,他无声的笑了笑:“夫人就这般相信为夫?”
林朝雨道:“若是夫君连他都对付不了,我觉得夫君还是趁早归隐吧!”
封云深一噎,旋即无奈的笑了笑。
捏了捏林朝雨的手掌心。
的确,在他眼中,黄天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黄天的所做作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留着他,不过是留给皇上看的。
封云深和林朝雨进去的时候,宴会厅内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坐好了,林朝雨和封云深也相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旋即便是那些皇子公主们进了宴会厅,同去年的除夕宴一比较,今年的除夕宴就热闹许多了,去年的除夕宴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皇子和公主出席,今年倒是所有活着的皇子和公主都出席了。
六皇子因着参与了朝政的缘故,今年也没办法躲懒了,也出席了宫宴。
实际上,他本也没有要继续躲懒的打算。
而去年因为皇后被禁足、皇贵妃和德妃前后离世,皇上的后宫“军团”也显得有些薄弱,几年么,倒是出席的人多了许多,皇后被解禁了,魏妃陪在皇上身边,一通出席的还有几位皇子的生母以及庄妃。
看着倒是热闹得不像话。
前面的程序都是差不多的,先是皇上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是君臣同乐,开始吃喝了,吃喝的同时什么舞蹈表演、弹琴唱歌的表演也是一道进行的。
待宴行一半,皇上就开始走问候一些大臣的流程了,这除夕宴在林朝雨看来,性子大概是跟企业年会是差不多的。
只是规格不同,人群不同。
前者是正统的,更加严肃一些。
而后者么,约束性就没有那么强了。
皇上问过一些他日常看得顺眼的大臣一些话,把人好生的夸了夸,又将平常给他添过一些赌的大臣拎出来说了一通。
然后就点了封云深的名。
封云深便起身出列,跟皇上见过礼之后,等这皇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