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封铎说的夜凉有些瞧不上他们父子二人,是因为他知道,夜凉亲自统领的暗卫一共有一百人。
他之前强行带走太上皇的时候,杀了六人。
封云深道:“他不知道我在都城,大概以为他自己,在带着十人过来就足以将皇上带走了。”
封铎道:“也是,若仅仅是为父,只怕还真是没办法。”
不过有了封云深就不一样了。
父子二人对话间,夜凉已经出现在了二人跟前。
夜凉看到封云深的时候,那张仿佛是死人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诧异之色。
所有人都知道封云深如今在西南那边跟十二皇子对战,甚至在他去替太上皇办事的时候,收到最新消息,封云深和罗长枫二人大胜。
看来,其中猫腻颇多。
只是那些他都暂时管不上了,为今之计是要带走太上皇的。
他看着封云深,声线毫不起伏的道:“放了皇上,饶你们不死。”
封云深上前一步,看着夜凉笑着道:“早就想跟夜凉大人过过招了,奈何一直都没有机会,今日这机会,本督就不错过了。”
言罢,率先对夜凉出手。
随即转瞬之间,封铎和白木也与其他的人战作一团。
而皇上这边,就该由白月押着。
封云深和封铎在对战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将人往远离吴念墓碑的地方带。
他们都不想波及到了吴念的墓。
一时间,原本沉寂的地方刀光剑影,强大的内力相互流动撞击。
当夜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封云深平日里是藏拙了,无论是之前围剿蔡元忠的时候,还是后来他每每当中外人出手的时候。
若是知道封云深的实力已经这般强大了,素来的多疑的太上皇一定不会让他在坐在东厂厂督的位置上的。
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固然是好的,但太过好只会让人忌惮和不安。
封云深这边解决了夜凉,封铎和白木那边也已经把其余的人解决了。
太上皇眼睁睁的看着夜凉被封云深杀了,也看着其他人被一一清理,只觉得眼前一花。
夜凉付出生命的代价知道的事情,也让太上皇看明白了。
好一对狼子野心的父子,封云深的实力这般强大了竟然一直藏着掖着。
等等,父子?
他刚刚是不是忽略什么了?
刚刚封铎说了一句“毕竟是深儿的父亲”。
深儿是谁?
他并没有名为深儿的孩子。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惊愕的看着封云深。
之前没有特别留意封云深的长相,只觉得他是好看的,可是突然他看着封云深,之前在记忆深处的,他无意中见过的一幅画闪过他的脑海。
那一幅画是他有一次不经人通传突然到吴念的书房中见到的,那话中人,是吴念的哥哥。
封云深,似乎跟吴念的哥哥长得很像。
外甥肖舅啊!
他怎么就忘了。
所以,封云深,是他的九皇子!
其实,倒不是太上皇忘了,而是太上皇压根儿就没有把事情往那边想过。再者太上皇是一个薄情的人,吴念死后,他就把这个女人彻底从他的世界中遗忘了,更何况是这种在吴念的寝宫偶然见得一幅画的事情。
只是,这种事情只是忘记了。
只是没有去深思。
但人这记忆中的东西啊,很神奇。有的时候的忘记当真就是忘得干干净净,而有的时候,这些东西只是被自己的脑袋尘封了,一旦想起,一旦记忆的匣子打开,就会变得异常清晰。
太上皇震惊的看着封云深。
一时间脑袋理思绪万千。
以至于都忘记做出其他的反应了。
封云深回头就看到太上皇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心中了然。
太上皇这个时候大概是知道他是谁了。
不过,他是谁,不是谁,也都跟他无关。
封云深连片刻目光都没有在太上皇跟前停留,走到封铎身边站定,询问他是否有受伤,言语间的亲近和关怀,一目了然。
太上皇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刺眼。
他的儿子,竟然认贼作父,自甘堕落成为一个太监、奴才,何其可笑。
心中这般想着,太上皇当真也就笑出了声,原本有些疼痛的脸,似乎在这个时候变得也不那么痛了。
他当真想不清楚,有什么理由是可以让一个皇子自甘放弃自己那个高贵的身份的。
而他眼下心中也十分的清楚,封云深那个时候只怕是假死。
这种清楚和不清楚交错,让太上皇笑得越发的大声,略有癫狂之态。
封铎冷眼瞧着,走到太上皇跟前,淡淡的道:“太上皇,您不会在有救兵了,若是想要少受罪,就开始忏悔吧!”
太上皇一双眼睛睚眦欲裂的盯着封铎:“忏悔,朕有什么好忏悔的,朕何错之有?”太上皇到这个时候,仍旧不愿意承认和面对自己的错误。
一道冰冷而又愤慨的声音自太上皇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好一个何错之有,你强抢了姑姑,你杀了吴家满门,这难道都不是错吗?”
接到封云深通知的吴垢这个时候出现在这边,与吴垢一道的还有江离。
因为他的速度比封云深他们慢了一些,所以这个时候才将将赶来。
这种时候,他这个吴家人,若是不在这里,怎么对得起吴家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