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封封云深为了忠勇侯,封了林朝雨为诰命,封了不染为世子。
这就相当于是告诉了所有人,封云深不是太监,不染是封云深的亲儿子。
那些曾经看不起封云深的,那些曾经嘲笑过林朝雨的,那些曾经污蔑过不染的,都纷纷闭嘴了。
甚至有人立即调转了话头说一些诸如:
“哎呀,我就说嘛,督主和督主夫人那么恩爱,督主夫人如何会红杏出墙。”
“督主一表人才,我就说督主不像太监。”
“督主夫人可真是好命,得了那么个如意郎君。”
对于这些“可谓人言”林朝雨却并不在意。
因为她打从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在意过旁人如何说她。
不过这些人不在侮辱封云深,不在给不染泼脏水了,倒是令林朝雨好受了一些。
安平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震惊不已,震惊过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要去找林朝雨,然后给安平侯府谋取福利。
封云深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在宁国的地位,安平候此前就一直想要巴结的。
但林朝雨入府的方式,以及林朝雨对他的怨恨,然他到底在他们跟前有些心虚,虽然他嘴上从来没有表露一二。
如今他知道封云深是个正常男人,对林朝雨又宠爱有加,他不敢去找封云深,但在面对林朝雨的时候腰杆到底是直了。
原本林堂回来之后,也颇为上进争气,但这官位却一直都没有上升,这让安平候除了干着急就是干着急。
他也跟林堂说过,林堂之说他自有谋划,可一直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安平候难免就有些心急了。
是以安平候在封云深他们接到皇上圣旨没几天,就打着看望自己外孙的名号上门了。
林朝雨跟安平侯府这关系,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安平侯这般,她自然不好把人拒之门外,只得让人请进府。
若是过去,安平侯若是要多林朝雨做什么,或者是指望着林朝雨帮她,先不说林朝雨自己,就是外面的人的唾沫星子都是可以把安平侯给淹死的,毕竟当年安平侯的行径跟卖女儿没有什么区别。
可如今么,事情就不一样了,虽然安平侯人就是卖了女儿,但卖女儿人家能够把女儿卖给封云深这样的人,那也是技术活啊!
封云深如今可是金龟婿的代表了。
有钱、有权、有颜,还对林朝雨专一,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尤其是那些在宫宴上见过林朝雨伪装过后的长相的人,更是觉得林朝雨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嫁给了封云深。
要说林朝雨原本的身份,以及安平侯府的地位,即便是安平侯不把林朝雨送给封云深,林朝雨正儿八经的嫁人,都是找不到封云深这样的。
最多嫁个小门小户的。
安平侯府虽然是个侯府,当着侯府也有没落的、受宠的之分的。
林朝雨依着自己的性子是想要不管不顾的,但为着封云深和不染的名声她也不能任性行事。
如今封云深权势滔天,有多少人巴结和捧着,就有多少人想要把封云深拉下来,自己上去,且皇上似乎对封云深也不信任,也有所忌惮,封云深的名声好了,皇上便也不能轻易动他。
林朝雨见到安平侯也懒得跟他上演什么父慈女孝的画面,也没有把不染抱给安平侯看的意思,而是直接看门见山的问:“侯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安平侯原本是想跟林朝雨套套近乎的,但见林朝雨漠然的样子,那些话就跟堵在了喉咙里一般,化作了几声干笑:“哈……哈哈,为父今日过来就是想让侯爷给堂儿考虑考虑前程上面的事情,毕竟堂儿是侯爷的小舅子,若是堂儿位置低了些,侯爷脸上也无光不是。”
林朝雨道:“此事我会跟夫君说的。”
安平侯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林朝雨的样子实在是憋不出其他的话了,只得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然后就离开了。
安嬷嬷有些犹豫的看着林朝雨。
林朝雨含笑道:“嬷嬷想说什么就直言,不必拘谨。”安嬷嬷自从出了不染的事情之后,在对待林朝雨的时候比在封云深跟前还恭敬了。
安嬷嬷有些犹豫的道:“夫人这般对林侯爷,是不是不妥?”
林朝雨道:“有何不妥,难打他还会出去叫嚷我是这般对他的不成。”只怕不会出去说她对他冷漠,还会可劲儿的出去说她跟他父母情深呢。
安嬷嬷动了动嘴唇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林侯爷还是夫人的父亲。”安嬷嬷有的时候觉得林朝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他们这些下人很好,有的时候又觉得林朝雨是一个十分凉薄的人,凉薄到对有些人和事近乎冷漠。
包括对外界的很多事情,也是一种很漠然的态度。
林朝雨在被传红杏出墙的时候,若是旁的女子只怕是要被气得日日以泪洗面了,可林朝雨对于那些话,却跟没有听到一般。
林朝雨轻声道:“我这个人呀,从来都不自作多情,若林侯爷真的当我是他的女儿,若真的是如他所言那般是过来看不染的,那再怎么都是应该给不染带点东西吧!可你看他,空着双手就来了。如此目的明确,我又何必劳动他做戏呢?”
安嬷嬷闻言,倒是不好在说什么,也觉得安平侯似乎有些过了,林朝雨说得有道理。
是以她垂首道:“夫人所言极是,倒是老奴想差了。”
林朝雨道:“嬷嬷不了解安平侯府的人,如此倒也是正常的。天底下又哪里来的这样的父亲母亲呢?”
也亏得她不是原主,不期望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
也亏得她,心早已足够的硬了。
诚如她所言,她从来都不自作多情。
封云深知道安平侯来过府上之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林堂最近小动作颇多,安平侯还敢上门来为他谋取差事!
不过,林堂跟十二皇子的瓜葛,安平侯看样子是全然不知道了。
封云深捏了捏林朝雨的手道:“你同安平侯说,我会给林堂提一提位置的。”
林朝雨肃然道:“你不必为我如此,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他们就是了。跟你说这个事情,并不是像你做什么。”她只是想跟他说说话而已。
封云深的手指支着林朝雨两边的嘴角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林堂想要你性命的事情,我可没有忘。”
然后封云深就跟林朝雨说了林堂最近的小动作。
“我最多能保安平侯的命,其余的人要作死我不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