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了笑,黄老邪面色严肃,接着说道:“我一开始也不理解,以为是带我拜见当地的神婆之类的事情,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还因为这事委婉的批评了一下那个人,身为朝廷命官,爬个山还需要给地头蛇打招呼?但那个人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黄首长,您在天子脚下,受皇恩庇护,百邪不侵。行事自然顺风顺水,无需有太多顾虑。但这穷乡僻壤,行事还是小心为妙,穆先生基本不和外界打交道,能去拜访他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穆先生是我们最后一道保险。”说到这黄老邪又停下来盯了我一秒,说道:“现在想来,我当年是忽略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听我讲完你们就明白了。”黄老邪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西湖龙井,继续说道:“当年一切就绪后,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在没有人愿意做向导的情况下壮着胆子向第二高峰进军。虽然我们身强体壮,身手不凡,可我们太低估了那座高峰,我们走了很多天才走到山下。巨大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居然折射出橙色,红色的金光,美的不像是人间。暗面的冰川却又高又陡峭,让人望而生畏。山脊如刀砍斧劈,比文献山记录的可怕的多。那一刻,我真的感到了恐慌。”黄老邪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我当时十分害怕,可我没有被恐惧支配。我为什么要坚持攀登那座恐怖的冰山呀!十几条人命呀!”说完黄老邪居然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面面相觑。杨怡扶了一下黄老邪。好在几秒钟后,黄老邪就恢复了正常。
黄老邪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遮天蔽日的暴风雪,极度严寒,让我们举步维艰,我从未体验过那种绝望与无助。不少人都冻伤了四肢,走路仅靠意识挪动早已麻木的双腿。不久之后,有一名队员失去了平衡,滚下山脊,被挡在了五六米之外的岩石上,似乎受了重伤,回不来。我我们居然没法去救他,毫无办法,最后那名队员为了不拖累我们,居然单手撑起自己,一点点挪向深渊,滚下了山峰。”黄老邪说到这又哽噎了片刻:“虽然大家都在出发之前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眼看队友要牺牲,我们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生命消逝,那种绝望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回忆一次。”我看黄老邪这样,说道:“黄教授您还是不要继续说了吧,我们可以自己去探索。”
“不,我一定要说!”黄老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接着说道:“我们的人虽然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但还是一不留神就牺牲一个人。最后我们艰难的用一根主绳索,每隔十米把所有人绑在一起。就这样我们艰苦的走了不到两百米,最严重的时刻降临了,我们脚下看似坚固,谁也不知道那是一条沟壑,当薄冰破碎的那一刻,我们的脚下突然出现一片巨大的裂缝,所有人都突然失重,接着坠向无尽的黑暗。”黄老邪说到这里的时候,空气仿佛凝固了,大家都静静的听着黄老邪回忆往事。
黄老邪这时候又老泪纵横。等候了一会,我看黄老邪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就问道:“那么黄教授,您是如何活下来的?”黄老邪深吸了一口气:“吴先生,说来你们可能都不相信,毕竟我们都是身手矫健的行家,当我们掉下裂缝的时候,我们有五个人离山体较近,及时用冰镐砸进了山体,但其他的人有的直接摔死了,有的摔晕了。可惜的是我们无法承受那么多人的重力,仅仅几秒钟,一个人就脱手了,重重的摔在了岩石上。因为我在最上面,队伍中有位了不起的人物突然吼道:只有你最有希望活下去了。然后他掏出之前从不肯示人的鱼肠剑,狠狠的朝我扔了过来。锋利的短剑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在漫天飞舞的暴风雪中瞬间割断了两股绳子,然后和所有队员们一起,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这时白老帅哥突然说了一句:“黄教授您以前从未说过这些呀,包括鱼肠剑的事。您是自己爬上来然后回来的?”黄老邪摇摇头:“刚刚不是说了嘛,我们连走路都困难,甚至是靠着意识撑着两条失去知觉的腿行走。我挂在冰岩上,努力的往上爬,但我可能都没爬上去两米,我的意识甚至开始模糊了。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身披金甲的人,一只手把我提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看对方长什么样,眼前又出现了短暂的色彩变化,就像星云那样美丽,可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就结束了。”我们都听得一脸懵圈,睁着眼睛,一个个注视着黄老邪。
黄教授可能觉得我们不相信他,有点着急:“这绝对是真的,当时那个身披金甲的人虽然我没看清长什么样,但我记得对方脖子那有两个大羊角一样的装饰,而且看起来对方像个妹子。一个身材高大的妹子。”说到这,黄老邪突然整了一句:“所以我后来很喜欢看一部岛国动漫。”
“什么动漫?”
“哎呀扯远了,等流光溢彩的星云般的色彩消失后,我居然身处有关人士家的门外边,冰镐还在我手里握着。我努力想打醒自己,让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但现实却是我的队友们真的都葬身在了那座可怕的山峰,我向有关人士打听那个金甲人士的消息,有关人士只是告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他们也不敢知道。否则他们将会失去神秘异能者的庇护。并告诉我曾经山下常有大型雪怪骚扰人类,抢牲畜吃,甚至吃人。由于它们是夜间行动,而且动作敏捷,力大无穷,还能在雪中隐形,因此让人防不胜防。围剿几次无果之后,村民只能远远的离开生存之地。后来那位金甲异能者来了,只身进入了雪山,一天后回来,蒙着面,告诉村民他已经和雪怪谈好了,雪怪不再下山骚扰人类,人类也不准山上猎杀雪怪。并扔给大家两只巨大的雪怪,说是这两只雪怪吃过人,因此沉迷于吃人,所以不得不杀死。最后那个金甲异能者就在山下某处留下来修炼,但和村民约定,不准闲杂人等打扰,只和少数人沟通,并且要求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的任何情况,否则他就不再帮大家。”我笑了笑:“还有高人呀,不知道现在多大年纪了,会不会比黄教授还大呀。我一定要去拜访下。”黄老邪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