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的行事之风又是如何?这平衡掣肘之策,乃是陛下之所长!”
“斧钺之权,何等重要,这岂是我弟弟向陛下求就能求来的吗?”
“必然是陛下深思熟虑之后,方才名诏赐予的!”
袁基点了点头,道:“有理。”
“君侯,陛下一直都想重用我弟德然,但他也知道德然与君侯乃是刎颈之交,”
“故临终之前设下此计,不过是为下一代的帝王铺路而已,”
“若君侯因此怀疑我家贤弟,那我贤弟无奈之下,必然重投皇室之内,为下一代帝王所用,”
“这离间之计,难道君侯想不通透么?”
袁基闻言皱起了眉头。
突然,却见刘备从原地站起身来,“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
袁绍和袁术,淳于琼,曹操等人急忙起身,也是纷纷拔剑。
“刘备,汝要作甚!”袁绍冲着刘备怒吼道。
刘备却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君侯若是不信我家兄弟,那备今日便自刎在君侯面前,用我这条命,以证我刘氏兄弟,对君侯的一片忠心!”
说罢,做势就要切了自己的咽喉。
“救他!”袁基大惊失色。
曹操早有准备,大步上前,一剑挑飞了刘备手中的长剑。
却见刘备的脖颈上,已经留下了一跳血印,让人触目惊心。
袁基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玄德!你太胡闹了!袁某何时说过不信你们兄弟!”
说到这的时候,便见袁基环视在场众人,高声道:“刘德然,乃我至交好友!生死与共!”
“这刘玄德,也是我袁家挚友,他是德然之兄,那便也是袁某人的兄弟,尔等好端端的,妄自揣测,伤害人心,险些误害忠良!”
众人纷纷向袁基低头行礼:“君侯恕罪!”
袁基看向刘备,道:“玄德!不要说了,我信你们兄弟!”
“君侯!”
却见刘备泣拜于地,抱拳道:“刘家兄弟,誓死为君侯效力!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曹操轻轻的瞥了一眼委屈的刘备,突然道:“君侯,其实仔细想想,陛下安排卢子干为北冀州牧,为的是什么?”
“不过是为了掣肘刘德然,一旦发现德然有问题,就让卢子干出面收服于他,”
“刘德然乃是尊师重道之人,面对旁人或许无所谓,但面对自家恩师,断然不会有什么忤逆之举,如此看来……陛下并不相信刘德然。”
袁基指了指曹操,道:“此言有理!如此一说,此事明了,分明是皇帝欲行离间之计,想要把刘德然拉到新君那一边去,袁某岂能如他所愿!”
袁基站起身,拔出佩剑,道:“我与德然,生死与共,亲如兄弟,今后谁敢妄议德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说罢,一剑将桌角劈断。
袁基一脸怒色的看向了袁术和王芬:“还不给玄德赔礼!”
袁术和王芬面对震怒的袁基,急忙起身,向刘备作揖致歉。
随后,袁基又好生安抚了刘备一番,随后大家又谈论了一些朝中之事。
最后,袁基留下了袁氏兄弟说是要唠些家事,其余不是姓袁的,就让他们先行回去了。
临行之前,袁基又命人准备厚礼,让刘备带回府上。
刘备坚持不收,但袁基一定要送。
出了袁基的府邸,刘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心中暗道适才还真是好险。
“玄德。”
一声轻唤,刘备急忙转头,看到的是一脸笑意的曹操。
“哦,是孟德兄!”
曹操笑着一把拽住刘备,将他拉到角落处,问道:“适才若无曹某出剑,玄德打算如何收场?你当真会血溅当场么?”
刘备闻言一愣,接着正色道:“我等对君侯忠心,日月可鉴,若无孟德,我自当自尽于君侯面前!”
曹操哈哈大笑:“行吧,我当你会自尽就是了!”
刘备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说话呢?
什么叫“当?”
曹操用手轻轻的敲了敲刘备的胸口,道:“下个月,你就要娶我从妹入府了,到时候我还得称呼你一声妹夫,咱们之间,不必有什么隔阂,都是一家人了,莫要隐藏太深才是。”
说罢,便见曹操哈哈大笑。
刘备愣了愣,随即亦是跟曹操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