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预早就已经答应给所有的士兵分田分地,而且西晋时代似乎并不缺乏耕地,反而缺乏足够的人力,所以刘预还答应手下的士兵,他们只要当好自己的军职,就连耕田的田客也马上会给他们分。
刘预来到军中,召集诸将安排了各个营旅队的兵力抽调,他这次只带两千士兵,让各将尽量挑选那些不太晕船的士兵。
“将军,君子营的那帮家伙怎么办?”
一名手下的将领向刘预询问。
君子营,就是被刘预控制的东莱各家豪强送来人质,大多数是各家的子侄,刘预把他们单独编成了一个不足百人的营,虽然是人质,但却一直好吃好喝供着,除了为自己做一些日常的书写记录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就是一起吹牛打屁。
在刘预离开的时候,这些人肯定不能留下来。
“都随大军一起出发,毕竟三韩的野人愚昧,还需要这些君子们去好好教化一番。”
在连续将近十天的准备后,一只新投靠刘预的海盗,或者说是商人带回来了消息,他们已经在三韩沿海按照之前的计划,踩好了地点,随时都可以等待风候出海。
终于,在一个微风的晴天,几十艘大大小小的帆船驶离港口,向着东北方向缓缓的漂去。
在大海上,这些体型不大的帆船显得颠簸,不少东莱军中的士兵都很快犯起了晕船。
刘预站在最大的一艘槽船舰首上,眼前宽广的海面看起来与两千年后的海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脚下的邮轮变成了小小的木帆船。
但就是这个三帆槽船就已经算是如今中国海上最强的技术水准,不说这艘船的水密隔舱,也不说这艘船的榫卯、钉接和捻缝,就单单是船体两侧高高竖起的拍杆,就可以对胆敢质疑它的船只予以致命一击。
此次航行,领航的船头名字叫做衣仲。
他在刘伯根起兵的时候就已经投靠,并且与刘预结识,之后就成了刘预的水军大将。
这时候的衣仲正在船仓内,摆弄一片浮在一个水盆中的长针。
衣仲一边摆弄漂浮的长针,一边看看外面的天空,又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简陋的海图。
他越弄越看,脸上的深情就越发的惊喜和慎重交杂,最后终于忍不住高兴的笑出声了。
“阿父,你高兴个啥嘛?”
他的儿子衣桥一脸疑惑,感到自己的父亲今天很是奇怪,摆弄一根针竟然摆弄了半天,而且还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
“你这不长进的小崽子,连着都看不懂。”
衣仲对于儿子竟然对行船领航的家传技艺都不懂感到生气,自己当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就能操船飞驰了。
“儿子,我告诉你,有了这个东西,在海上就再也不会找不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