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冀州,像是这么弱小的村寨,连投降胡虏都已经算是一种奢望了!
随着饱掠而会的胡虏人数,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带回来了许多战利品,这些骄横的胡汉匪徒们,开始彼此吹嘘,夸耀着自己又杀了多少人,又抢了多少钱帛和女人。
甚至于,一些胆大的胡虏骑兵,把抢来的晋人女子放在马背上,在平原城墙外面来回的奔跑,并且一直发出怪叫,以此来挑衅着平原城的守军。
与此用时,马背上女人,也是不时发出阵阵恐惧的尖叫,又引得胡汉军中爆发出放肆的笑声。
平原城的守军见此情景,纷纷开始在城头上向外大喊着叫骂,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也有不少平原城的守军,悄悄的开弓引箭想要射杀挑衅的胡虏。
不过,因为距离差了不少,这些羽箭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石虎望着眼前胡虏骑兵的往来冲突挑衅,也是发出了阵阵大笑。
这种把别人的生命当做游戏,以此来观看绝望、恐惧和哀伤的事情,如今已经是石虎的最爱之一。
仅次于以各种的手法杀人。
石虎也是不住的叫好,特别是平原城的守军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更是让石虎等胡汉军将们越发的高兴了。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
直到平原城头,响起了连续的鼓声,掩盖住了城外胡虏军士们的挑衅和叫嚣,石虎等胡汉军将们才就此作罢。
忽然,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胡汉军营的东面传来。
石虎一听,就觉得不太对劲。
他赶紧抬眼望去,只见有上百胡汉骑兵,正想着军营所在的方向飞驰而来。
这些胡汉骑兵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战利品,一看就是遇到了非常紧急的情况,以至于让这些贪婪的强盗们,连钱帛和女子都不敢再携带了。
很快,这些胡汉骑兵的头目,就率手下进入了军营,满脸恐惧的来到了石虎面前。
“石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东面三十里,来了许多的晋军!”
石虎一听,眉头一皱。
“东面?从东面来的话,岂不就是青州兵了?”
“是啊,石将军,就是青州兵,小人率兄弟们在东面三十里的野狼沟遇到了那些青州兵,实在是扎手的厉害,要不是我们抛掉了所有财货和女人,只怕就跑不回来啦!”
“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青州军?”石虎严肃的又一次确认。
“不错,那上面的旗帜,还是他们穿的衣甲,都是青州军。”
“他们来了多少人?”
因为有些出神,石虎这时候才想起来,询问到底有多杀敌人。
“呃,小人记得,当时远看的话,差不多没有三千,也得有两千了吧。”
“才两三千人?”石虎一听立刻恢复了许多的自信。
不过,虽然石虎恢复了许多自信,但是他周围的许多胡汉将领们,一听到来了两三千青州军,也都是一个个的如同如临大敌,甚至于有的人,已经开始筹划如何避免与青州军硬碰硬了。
要知道,刘预的青州军,前前后后四次大败胡虏,不管是刘灵也好,还是石勒也罢,他们手下的许多将士都患上了严重的恐惧。
果然,石虎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不少胡汉将军,纷纷上前劝石虎退兵了。
“石将军,青州贼人硬如铁石,又没有几两肉,不如我们就此撤军吧。”
“是啊,将军,这些青州军实在是难缠的很啊,要是我们在平原城下与之遭遇,说不定还要被平原守军偷袭啊。”
“石将军,如今大半个平原郡都已经是囊中物,一个平原城,就算是没有攻下来,也丝毫不影响石将军的大功,依我看来,咱们不如就此后撤,等到汲郡公重新发兵,我们再卷土重来,把这个平原城再重新吃下去。”
“石将军,青州军都是些会妖法的贼人,要是没有仙人助阵,恐怕很难获胜啊。”
“..............”
一时之间,各种的奇谈怪论全都冲进了石虎的耳朵中。
他知道,这些胡汉的将领们,并不是单纯的怕死,而是觉得如今已经算是抢够了,谁也不想要继续留在平原城下当填沟壑的傻只鸡。
“好了!”
石虎一挥手,用粗暴的手势,打算了众人乱七八糟的猜测和恐惧。
“我问你,你可看清楚了,这些青州军是何人所率?”
“回禀石将军,这个小人倒是看得清楚,这些青州贼人中,最显眼的旗帜,就是一面“奋威将军祖”的旗号。”
“奋威将军,祖?这是何人,难道在冀州非常有名吗?”
很显然,石虎并没有听过什么姓祖的名将,。
“青州贼首刘预有没有前来?”
“回禀石将军,青州贼首刘预并没有前来,领头的晋军就是这个姓祖的奋威将军,还有他率领的两三千人马。”
石虎听罢,拍手大笑起来。
“好!一个姓祖的泛泛之辈,我正好借这三千青州军的头颅,一雪前耻!”
这时候,一个令石虎厌恶的声音传来,正是将军刘广的声音。
“祖姓多半是北地豪族的祖逖,其本人更是名显多年,世人都说其才干还在晋并州刺史刘琨之上,我劝石将军,还不慎重对待,不要因为轻敌,白白折损了汲郡公手下的这些儿郎!”
石虎闻言,心中恼怒刘广竟然如此瞧不起自己。
“哼,这个祖逖,带着三千青州兵,就敢来平原,正好是我一雪前耻的机会,岂能如鼠辈一般逃窜!”
说着,石虎大手一挥,向旁边的部将们招呼道。
“没什么好怕的,且随我去探一探这个祖逖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