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家伙,多向梁宏志学学,多动动脑筋,不要被汉人骗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制作好攻城器具,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带上你的人,作为第二序列,像梁宏志讲的那样攻城。”
“您的马鞭所指,就是我骑马奔驰的方向。”那名千夫长放下一侧膝盖,行了一个半跪礼,忍住对梁宏志的厌恶,转身下去交代。
昂山:“梁宏志,我的老师,曾经教我不能因为愤怒而放弃原有计划,轻易与敌人作战。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梁宏志的三角眼闪耀着睿智的光芒:“不,恰恰相反,若塞住了下落县,就能隔绝乌桓校尉与上谷太守的之间的驿道,将上谷郡分成两半,将幽州分成两半。攻下它,是最好的方式,其次是包围它。”
昂山:“你是长生天给我的最好礼物,真奇怪汉人怎么会撵走你。”
梁宏志的三角眼眯得更小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些豪族打我、骂我、欺负我,只有老大人和你对我好。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从下落县到居庸县之间,是长80余里,宽约10到20公里的平原地带,汇聚了洋河、桑干河等河流,是上谷郡最大的平原。从西到东,有潘县、下落、涿鹿、沮阳、居庸5县,占上谷郡的八分之五,人口占了约三分之二,近30万,是上谷最富裕、繁荣的地方,平日出关入关的车马队伍络绎不绝。
若塞住了下落县,就塞住了护乌桓校尉的援兵,五千鲜卑骑兵在平原上罕有敌手,就能在平原的村庄中任意烧杀抢劫,并为物资、人口出塞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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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二千多衣衫褴褛的汉军、百姓、乌桓人,被手持雪亮弯刀的鲜卑人驱赶着,步履沉重,甚至连滚带爬地向下落城走来。他们手持着木棍、木杆,极少有简易的木板做盾牌。
只有投降最早、表现最好的少数人,被允许手持铁制、铜制武器,佩戴简单的皮甲。昂山许诺他们,如果能用同胞的鲜血证明他们的忠诚和能力,将给予最高千夫长的称号,并赐予相应的牛羊、奴隶、女人,让他们像一个高贵的鲜卑领主那样生活。
试图反抗的汉军和乌桓俘虏,多数已在与鲜卑作战的第一波就英勇就义,留下的,大多数软骨头,或老弱病残。他们麻木地向前走着,他们知道背后是鲜卑人的弯刀和弓,前面是汉军的矛戟和弓弩,他们在生与死的海浪间争取那一线生机,被打落就是万劫不复,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呼吸不到泥土的芳香。
昂山:“草原上人口不足,鲜卑人需要奴隶,这样做有些可惜啊?”
梁宏志:“这几年的冬天,来的一年比一年早。连降大雪的草原,养不活这么多吃饭的人。带不走的,与其杀掉,或者释放,不如消耗在攻城里。”
昂山:“杀掉一部分,会失去俘虏的信任,给他们一线希望,反而能选出忠诚、精锐的勇士,你是这样想的么?梁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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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将士,准备射击!”牵县令命令道。
忽然,城上的军队接二连三响起了惊呼声。
“是汉人!”“还有乌桓人!”
“天呀,他们竟然驱赶俘虏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