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绵长鹤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你说慢点,俺还是没听懂,那异端又是个什么新词?泰西西番信的什么教?”
“椰子教!拜椰子酥的!”吴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伸手去点绵长鹤的头:“平日要你读书你就逃跑,不会写字也就罢了,跟你说道理也说不明白。”
绵长鹤赶忙躲开,不服气的还嘴道:“嘿!要是杜先生跟俺说,俺就能听明白,杜先生知道俺脑子不行,不会说那么多新奇深奥的词汇。”
吴成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目四处看了看,看到帐中一张木桌上摆着的茶碗,伸手往那一指:“这么说吧,闻香教和我们都是在一个碗里喝水,他们多喝一点,咱们就少喝一点,同样,我们把茶喝完了,他们就没有茶喝,所以……”
“所以咱们双方自然就会因为这碗茶打起来!”绵长鹤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么小个茶碗,茶水只有这么一点,谁也不让谁,自然得打个你死我活。”
“正是如此!”吴成微笑着点点头:“闻香教是白莲教的分支,白莲教创自唐代,自唐代至今,历代朝廷都对其围剿不止、视其为邪教恶道,元末之时受了白莲教诸多帮助的太祖爷登位后更是对其赶尽杀绝,为何?就是因为白莲教扎根于民间、生长于穷苦百姓之中,直接威胁了朝廷对基层的统治,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朝廷又怎会允许白莲教刨他们的根?”
“到了如今,朝廷有心无力,对基层早就失去了掌控,农民军大多还处于流窜状态,没有构建基层统治的意识,而我们不同,武乡义军从起兵开始就在构筑我们的基层统治,并且我们比历代王朝更进一步,试图把统治延伸至村寨之中。”
“朝廷委派的流官只到县,村寨之中基本靠官绅自治,我们不一样,武乡义军伤残的将士会被安排进各村充当村官和村兵教官,还会组建工作队不定时巡查各村、宣传督促政策律法,虽说咱们对村寨的基层建设还在摸索中,但好歹触手是伸进根据地的各个村寨中去了。”
“一个统治深入村寨的政权,哪还有白莲教、闻香教这些邪教的生存空间?”吴成屈起手指点了点那份文报:“若是咱们不是初入渑池,还没来得及完全架构起基层统治,闻香教能这么轻易的串联起来、造起这般大乱?”
绵长鹤听得半懂不懂,吴成也懒得跟他多解释,继续说道:“闻香教难对付,是因为他们隐藏在基层之中,要消灭他们就要控制基层,而要控制基层….这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吴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他们造起这场大乱就是为了能携带金银安全逃跑,短时间内应该是和咱们不会有交集了。”
“渑池有杜先生,我不担心,既然如此,咱们就顾好眼前的事,对付了左良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