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白旗白布以示投诚,这是吴帅给军情处潜伏的弟兄们发展官军起义的暗号之一!”杜魏石疑惑的说道:“派人去把他们带来,对岸的官军怕是出事了!”
那汉子很快就被亲兵领来,朝黄锦和杜魏石行了一礼,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黄副帅、杜先生,唐部总让俺来传递消息。”
杜魏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拆开信封检查了信里的暗号暗记,见书信用摩斯码写成,当场破译起来,忽然冷笑道:“渡河吧,贺人龙跑了,王自用哗变,把山西巡抚戴君恩给绑了,尤世禄也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进嘴里,顾君恩只剩下呜咽呜咽的声响,但他依然瞪着怒火重重的双眼,不停叫骂着。
“这些个文官,还真是嘴厉害,今日咱们是见到了!”贺人龙冷哼一声,冲一旁面如土色的尤世禄问道:“怎样?老尤,想清楚没?大伙平日里处的不错,我老贺才给你个面子,别逼着咱们把你也绑了!”
尤世禄心惊胆战的扫了眼顾君恩,又瞥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王自用,犹豫道:“封锁黄河沿线,这是杨部堂的军令,咱们不顾军令跑了,万一…….”
“老尤,你就光怕杨嗣昌,不怕武乡军?”贺人龙冷哼一声:“武乡大战之后,能南下过黄河的,除了武乡军的残兵就是家眷文吏,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人,截杀他们,功劳都是孙传庭卢象升的,黑锅却得扣在咱们头上!武乡军在襄阳还有数万精兵,万一他们杀过来,孙传庭他们是客军可以一走了之,咱们这些山西本地的官军能去哪?都得去给武乡军泄愤!”
“贺总兵说的对,尤总兵,即便不考虑那么远,如今武乡军残部家眷南下,他们必然是要拼命打开道路的!”王自用帮腔道:“尤总兵,末将与武乡军接触不少,他们不是容易对付的,即便堵住了,咱们也必然损失惨重,万一堵不住,杨嗣昌又会怪罪咱们,两处都不得好。”
“反倒是咱们团结一致保住实力,就像左良玉那般,朝廷不敢轻动咱们,放武乡军残部离开,日后与武乡军也不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岂不美哉?”
尤世禄还在犹豫,帐中一名他的部下已经忍不住了,上前说道:“尤总兵,末将说句实话,军中弟兄们也没几个想跟武乡军拼命的,当年山西鼠疫、北虏入关抄掠,朝廷管了咱们几次?病患伤员都是洪督请武乡军的护工和医师来帮忙救治的,咱们不少弟兄欠他们一条命,若是堂堂对阵也就算了,怎可挥刀向妇孺恩人呢?”
尤世禄凝眉向那将领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扭头问道:“武进士,你就这么没信心杨嗣昌剿不掉武乡贼?”
“在武乡那么大的优势,还让人逃了出去,哼!”贺人龙摇摇头,回道:“那位无牙帅洒家没见过,但洒家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杨嗣昌必败于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