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面面相觑,有人兴奋有人遗憾,有人恐惧有人期望,都跟着左良玉一起下了塔,左良玉牵过亲兵牵来的战马,翻身上马,朝着大东门方向看了一眼,苦笑道:“杨嗣昌,杨部堂啊!对付这样的敌人,哪能和他们搞得不死不休?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吴成策马越过炸塌的城墙,武乡义军的辅兵正在清理着碎石乱土,将埋在城墙下的官军兵将挖出来,庐州城内还时不时响起几声铳炮声,那是武乡义军正在围剿城内负隅顽抗的残余官军。
“左良玉开南门跑了,我军正在追杀,监视肥东地区的艾奇部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他们也会对肥东发起进攻,衔尾追杀左部官军,逼左良玉逃得远远的!”宋献策跟在吴成马后,脸上有些惋惜的神色:“此番攻下庐州城,光俘虏的官军就抓了六万多人,只可惜这么多俘虏,只能遣散了。”
吴成也感到有些可惜,但他也没办法,俘虏实在太多了,他攻打凤阳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根本没时间去分辨公审,这么多俘虏没有大军看着,万一暴动,自己的后路就被截了,所以吴成只能将俘虏的官军军官扣下,押往襄阳,普通士兵和底层的小旗、总旗等军官收缴了武器和装备后全数遣散,这些官军大部分都是左良玉强拉的壮丁,分散回乡之后,没有一定的兵力逼迫和控制,他们也不会产生什么威胁。
“还有这庐州城,是个好地方,可惜咱们也得放弃!”宋献策依旧絮絮叨叨的惋惜着:“城墙炸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这庐州城也没法守了,想来左良玉也不会跑回来了。”
“歼灭了杨嗣昌、孙传庭等人,咱们再回来便是,这城墙是咱们炸的,咱们得负责把他们修好!”吴成笑着摆了摆手:“自我们进入庐州府以来,攻破淠水防线、攻破庐州城,总计用了不到七八天的时间,凤阳的守军即便收到消息,想来也反应不过来,江北巡抚杨一鹏驻在淮安,还得担着守卫漕运要道的重任,只要咱们动作够快,等他收到消息,咱们没准都已经攻破凤阳了。”
“凤阳只有中都留守朱国相手下两万人马,也是一支两百余年没上过阵的废物,朱国相是皇家宗亲,靠宗亲身份骤得高位的家伙,恐怕唐晖都要比他难对付!”吴成向北方伸出手去,似乎是已将凤阳抓在手中:“攻克凤阳,此战就算是阶段性的胜利了,接下来就看朝廷那边的反应了。”
吴成冷笑着看向山西方向:“河南中原,自古就是个大战的好地方,我要让杨嗣昌他们知道,我武乡义军的根本,不单单只在沁州和襄樊!”
宋献策也跟着冷笑一声,吴成却忽然转过头来问道:“对了,宋先生,那战犯名单你列好了吗?”
“差不多了,今夜送与您看看.....”宋献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按你的吩咐,把卢象升给剔了出去,那些督抚将帅里头能战敢战,而且还一片公心、不为私欲的只有一个孙传庭一个卢象升,杨嗣昌也是倚重他们两个,此等离间之计,没准能让万岁爷帮咱们先斩断了杨嗣昌的一臂。”
“下步闲棋而已,有用没用,到时候才知道.....”吴成耸耸肩:“入城吧,咱们在庐州城休整两日,遣散了俘虏、等肖先生来后再北上,正好国号年号之事,也得听听梅老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