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没叫众人多等,当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过,等他话音一落,祖克勇却突然越众而出,对着杨振躬身说道:“尽快前往土城子一带巡哨,的确是眼下当务之急,不过总兵大人亲自带队,未免过于犯险!还是让末将带队去吧!”
“杨老弟,祖副将,不过是一个哨探的活计,哪能劳动你们的大驾呢!这个事情,就交给我老徐吧!再说了,祖副将你手下那些重骑兵虽然精锐无比,可是到了大草原上,却赶不上我麾下的轻刀快马来去如风啊!”
徐昌永打着哈哈,也从一众将领中站了出来,不仅否定了杨振亲自哨探的提议,而且也否定了祖克勇带队的提议。
徐昌永这么说完了以后,刘万忠、草上飞也跟着表态,认为自己的人马最适合在大白天里人不知鬼不觉地沿着老花河往下游哨探。
唯有张臣、李禄、青山好三个站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张臣、李禄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杨振既然这么说了,并且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那就一定是有了最后的决断,他们不能站出来反对。
至于青山好,则是无可无不可,除非杨振点名让他去,否则的话,谁愿意去谁去,他才不在乎。
众人的表现,自然都看在杨振的眼里,此时的他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当下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对他们说道:
“诸位,这次巡哨,由我带队,你们不必争抢了。白天往北巡哨,虽有风险,但是我有我的安排!”
说到这里,杨振冲着李禄说道:“李游击,去把随军带来的那些个满鞑子镶白旗旗帜衣甲找出来!”
听了杨振的命令,李禄二话不说当即领命而去,而在场的其他将领头目则是一愣,尤其是徐昌永、刘万忠、草上飞,更是满脸惊愕。
就连对杨振的安排表现得有些漠然无动于衷的青山好,此刻也突然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总是出人意料的官军总兵。
只有祖克勇和张臣在短暂的一愣之后,脸上立刻就浮现了一丝笑意,知道杨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想法真是无时不在。
这时候,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徐昌永,突然笑着说道:“啊呀呀,原来兄弟你是早有安排了!那敢情好啊,咱们扮成了镶白旗的满鞑子骑兵,那在草原上,还不是横着走了么,哈哈哈哈!”
杨振看见徐昌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知他误会,当即笑着对他说道:“可惜啊,咱们征东营先前在熊岳城里,在盖州城里,缴获的镶白旗满鞑子全副旗牌衣甲并不太多,而且交给了兵部钦差一批,随同满鞑首级一起,运到京师请赏去了!所以,这一次,咱们随军只带了三百余副,只够假扮一个满鞑子镶白旗一个牛录!”
杨振说到这里,眼看着徐昌永又要说话,连忙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徐老兄麾下皆是轻骑,扮成满鞑子镶白旗披甲重骑,容易露出马脚!所以,这一次你的任务,就是领着其他诸位弟兄,留守老官台!”
说完这些话,杨振也有不等徐昌永有所反应,紧接着就对祖克勇说道:“这一回,倒要劳烦祖兄弟你跟我走一趟了!”
祖克勇听了杨振这话,看着杨振重重点了点头,算是领了命令。
这个时候,李禄已经领着一队人马把那批满鞑子镶白旗衣甲搬运了过来,正好赶过来交差。
杨振等李禄过来以后,接着对众人说道:“除了祖克勇所部重骑以外,张臣所领的火枪队左翼这一回也要跟我去。至于李禄你麾下的掷弹兵队,张国淦的火枪队右翼,还有邓恩麾下的小炮队,与其他各支人马一起,留守老官台!”
张臣、李禄、邓恩,都是杨振麾下最亲近的心腹,此刻听了他安排,自是立刻躬身领命。
老炮头刘万忠、草上飞胡图格,包括前马贼头子李麻,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看见杨振如此这般快刀斩乱麻地把事情安排好了,他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倒是徐昌永此刻又说道:“杨老弟,别嫌老徐我多嘴,你要北上土城子哨探,还是要带上几个向导!李麻,胡图格,都是好手,不若叫他们挑几个人陪你们一同前往,遇事也多个商量!”
对徐昌永的这个建议,杨振没有拒绝,北上哨探的人虽然不宜过多,但也不缺这么几个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