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千越一摆手:“哦对了,江某忘了问一句,潘兄你会不会水性?”
“不会!”
“那就太可惜了,也被江某说中了。”江千越一指身后水塘,此时水面翻滚,满身泥水的毛驴正要登岸,“连毛驴都善于水性,堂堂潘大公子却不谙水性,那么一个疑问产生了,潘大公子尚不及一头驴?”
噗!
江千越的这番话,又一次逗乐了澹台芸澜,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拐弯抹角骂人。
澹台芸澜的轻笑,以及周围众人的指指点点,使得潘瑞彻底失去了理智。
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目标正是江千越。
眼见危机临近,江千越急速后退,然而潘瑞似乎锁定了他的退路。
就在这时,澹台芸澜再次出手,挡下潘瑞的致命擒拿。
“芸澜,你!”
澹台芸澜紧扣潘瑞手腕,俏颜阴沉起来:“潘瑞你太放肆了,大庭广众行凶伤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你方才难道没听到么?”
相比于澹台芸澜的脸色阴沉,潘瑞此刻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澹台芸澜佯作不知:“听到什么?”
“你!”
“潘瑞,少在此装腔作势!”江千越见自己安全无虞,于是高声斥责道,“方才是你言语羞辱江某在先,江某作出应有回击,何错之有?况且江某为何坐骑受惊,你我也都心知肚明,众人也都看在眼里!”
“哼!自身无能,何须再寻借口?”
“你说的没错,江某是自身无能,那你此刻又算什么?”江千越说着,整个人贴近潘瑞那只手,“无能狂怒?还是……无能狂吠?”
近在咫尺,却又难以前进半分。
与江千越说的过激言论,形成了一个完美语境。
“放肆!”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劲风扑来。
江千越只敢眼前一眩,随后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来不及看清对方面目,这道人影竟是一掌击向江千越心口。
“小心!”
澹台芸澜疾呼同时,出手阻挡对方掌势,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万分危急一瞬,江千越再次倒退数步,紧接着右手袍袖一挥,顿时六道寒芒迸射而出。
嗖嗖嗖!
突如其来的六道飞箭,使得人影大吃一惊,急忙收回掌势,身体极速躲闪避让。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一切安静下来是,潘瑞就看到那道人影伫立不动。
“张叔!”
潘瑞轻唤一声,此刻他的心里有着莫名忐忑。
显然,那六道寒芒也吓到他了。
别说是潘瑞,澹台芸澜也被这一幕镇住了。
黑衣男子没有回应,而是目光直逼江千越:“你这暗器,从何而来?”
“没必要回答你!”江千越紧盯着眼前中年男子,他感觉到了此人极度危险,“不过可以告知你一点,方才只是小试而已,你若是自信,大可以再一试七十二道飞箭!”
“七十二?”黑衣男子眼神阴厉,“虚张声势!”
江千越故作惊慌:“竟然被你看出来了,真是惭愧万分!”
黑衣男子并没有因此出手,反而打量着江千越许久,随后又看了一眼澹台芸澜,一身无形杀气渐渐销声匿迹。
“潘兄!”
秋万拂的一声轻唤,打破了紧张起气氛:“诸位原来都在啊,既然已经来了,还请随秋某入院,也好尽地主之谊。”
“秋兄所言有礼,请!”
潘瑞借坡下驴,与黑衣男子一同离去。
江千越松了口气,迎了上去:“秋兄,久违了。”
“是啊,上次秋某不在书院,无缘一睹江兄豪气干云。”
秋万拂这话中,带着几分揶揄,江千越自然心知肚明:“秋兄就莫要再埋汰江某了,上次虽是江某鲁莽,但秋兄乃深明大义之人,当知晓此事根源不在江某。”
“秋某已知其中原委,不过今日……”
江千越忙道:“江某尽量克制,不多事便是。”
“尽量……”秋万拂眉头微微一簇,似乎也明白江千越的处境,“那秋某在此就多谢了,请入院!”
江千越这边已经达成共识,进入书院的潘瑞这边却是余怒未消。
“张叔,你方才为何不……”话说到一半,潘瑞蓦然发现黑衣男子捂住胸口,整个脸色有些不对劲。
潘瑞急忙上前搀扶:“张叔你这是?”
黑衣男子缓缓揭开衣襟,赫然一根钢针刺入胸口。
钢针尾部,仅有一寸裸露在外,周围已经有鲜血渗透。
由于是黑色衣衫,所以寻常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