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柳泉居士,极富才情,书中所写,确有魔幻之处,但事实上,很多桥段,都对应着人间真实。”
“是吗?可是我方才出去小解之时,却听到这柳泉居士被人骂惨了。”
扎着小辫儿的丫头撇嘴道。
范冬儿皱了皱眉。
“从何处听来的?”
“就是那些才子们说的啊,他们说柳泉居士所写的聊斋志异,简直是荒唐至极,误人子弟,还说身为读书人,不想着如何教导世人修身养性,齐家治国,整日就知道写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简直有辱文人风骨。”
范冬儿眉头紧蹙。
“这些家伙,看些话本小说,还如此这般,装腔作势,文人相轻这四个字,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冷寒冰也点了点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忽而叹道:
“我们受陆公子相邀,来这幽州为玄墨书局撑台,没想到他自己却好几天不露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这句话,范冬儿也是撇了撇嘴。
“听侯府的人说,陆少与公主,似乎染了风寒,此时正在城外某处药庐求医,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也太不凑巧了,希望他们能快些好起来吧,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离开京城之时,我才从一位熟客口中得知,并州一个镇子,爆发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呢!”
范冬儿吃了一惊,沉默片刻,勉强笑了笑,摆手道:
“不说这等沉重的话题了,我原本以为,冷姐姐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想到竟也对凡尘俗世如此关心?”
冷寒冰嫣然一笑。
“冬儿妹妹就别来打趣我了,说起这个,你与那“帝国东曦”谢立庭谢公子之间的事,才真是在兰庭水榭传得沸沸扬扬呢!”
范冬儿翻了翻白眼。
“我与谢公子,纯属是诗友罢了,他于我,我于他,都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也不知外面怎么回事,传来传去,竟将我二人的关系弄得暧昧无比,让人好生烦恼!”
“呵呵……人之常情。”
冷寒冰摆了摆手,又问起了另一桩事情。
“楼大家这几日神出鬼没的,一会儿去了侯府,一会儿又在望海楼,一会儿又去了城外,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范冬儿摇了摇头。
“这冬儿如何知道,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些内幕,说楼姐姐花了钱,买了玄墨书局的股份,她现在也是此间的幕后老板之一,我估摸着,她只怕是要摘牌了。”
冷寒冰点了点头。
“这下离京与江南,不知多少人愁,从今往后,只怕再也无人能够听到琴中圣手的妙音了。”
“那也不一定,楼姐姐风华正茂,不过双十年华,若是有人能够俘获她的芳心,还愁听不到曲儿么?”
“说得也是!”
冷寒冰微微颔首。
复又拿起了面前的聊斋志异第二册,重新翻开扉页,目光落在上面的着作人落款上。
“这位柳泉居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认识一下。”
她心中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