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亦不是,那人引出了阎天狗。另一路人马却是半路杀了出来,引了天狗反噬,”幕风一一作答。
“易百楼可有动静?”百里九很好奇另一路人马又是指得何人,东郭幕容却不追问,反倒问起了不相干的易百楼来。
“齐正已连夜赶回隋云,鸡鸣三声后,该是会回来了。不过那伙人,已经于鸡叫前离开了,”如同打哑谜般,百里九听得云里雾里,只能隐约猜出了,岳府被毁的事,和三路人有干系。
听罢之后,东郭幕容默默不语,百里九见了灰发散乱,取了夜色发带,就要替他束上,手指才刚触上了东郭幕容的发。
周身一冷,东郭幕容灰睫动了动,扇动的睫毛下,眼眸中霾影重重,百里九僵在了原地,却不知错在了哪里。
“还不退下,主人发肤,岂是你等可以染指的,”幕风斥道,百里九忙是退下了。
带上了门时,她再是偷偷瞧了东郭幕容 一眼,只看到了他灰铅色的发,从瑚火毯上滑了下来。
鸡叫第三声后,隋云城外,几抹剑光和符鸟飞过,齐正率着几人,其中赫然有去而复返的陈玄远,佩有陈府府徽的管事。
几人匆匆往了夜殊落脚之地赶去,人去房空。
“齐大师傅,你这匣子又要如何解释,”随同齐正一同来的还有陈家的一名大管事,以及帝都易九楼的另一名大师,晏大师。
齐正冷哼了一声,眼夜殊邻近的阿贵的房舍,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阿贵练习画符用的废纸笔墨也全都收走了。那孩子,真的走了。连傻子也带走了,只怕是不会再回易百楼了。
齐正暗叹了一声,转念又是释然,走了 也好,他与夜殊相处了一阵子,即便是他知道夜殊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可以易楼的规矩,他也不能出手相助夜殊。如今她人一走,名义上又不过是易百楼的一名小工,真要质问起来,他只要一口咬死了不知道,陈家的人又能耐他何。
夜殊那孩子,在灵珍馐上,确有些天赋,只可惜了,他还来不及好好教导,人就已经走了。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七星山后,杜豪风绑走了步长老,迄今下落不明。道天门早几日,也是受了一伙来历不明的妖兵屠杀,几乎灭门,门中的内门弟子悉数被囚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件事,因封锁得当,还未在琅天界的修真门派中传开,可已经在界内引起了哗然大*。
余下的几大门派,人人自危,更是选派了数人,赶往仙莱拜渡岛,想要去其他的几个大界求救。
几人再赶到了易百楼,封三水听了之后,诧了片刻,再和齐正对视了一眼,“诸位怕是要失望了。那人不过是楼里请来的小工,又不是签地卖身契,要去要留,也是自便。”
“好你个易百楼,我家的二少爷是在你处遭了毒手,你一句‘自便’就能脱了干系,”与齐正同来的陈家的大管事怒不可遏着。
齐正一个上前,觑了陈玄远一眼,“可是要闹事,也好,我易百楼里都少,唯独打架的器具不缺,里面的两口紫阳地火阵也是好些年不动筋骨了。”
地火阵,那大管事面色微微一变,此处竟有天然的地火阵。地火阵连接之处,必藏有天然地火之源,虽是不能如天火那样活取下来活用,但若是引发了地火阵,就无疑引发了一场火山爆发。这齐正又是个莽撞脾气,六亲不认的主。
“齐大师言重了,事情是发生在了帝都,人也是死在了帝都,又怎能将账算在了易百楼身上。况且,陈琅查人不严,连兄长的药引是毒物都不知,他亦有错,陈府亦不会随意迁怒于他人。”陈玄远拧着眉,看向了红光若现的岳府。
“好在玄远也是深明大义之辈,只是不知牵连进了此时的陈三少爷,贵府又要如何处置?”齐正依稀还记得陈琅来过易百楼几次,夜殊去七星山还是此人带着去的。
“族中直系犯错,亦是死罪,他已被家法废了丹田,流放到了鬼洲。”陈玄远淡然说道。
天明之时,城中的人兼是知道,隋云的岳府,一夜之间,几位岳姓的老爷都死了,府中的家丁也是非死既逃,逃了出来的家丁,见人就说,府中来了大小两只恶鬼逞凶,将几位爷全吃了。恶鬼行凶之后,小恶鬼吞了大的后,“榴榴”叫了几声,扬长而去。
至于府中的步氏,在了第二日一早,匆忙卷了些细软,私奔出了府。道天门前来送信的弟子,只遇上了岳青山之妻。
在接到了岳云岚下落不明的消息后,岳二夫人立时就昏毙了过去。
昔日繁华一片的岳府,凄惨惨的,连一个治丧的人都没有。
“娘,我们该怎么办?爹死了,连二叔都...”岳小鸣服了颗安神丹,煞白着脸。
“鸣儿莫怕,你看看,”步氏那张憔悴不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神采,她从贴身的衣物中,摸出了个储物袋,里面有一个匣子,匣子里,装了一封帖子:“这是娘从你那死鬼爷爷的枕下偷来的拜仙帖,有了它,娘就可以带着你去仙莱渡,娘这还藏了一粒伐骨丹,吃了它后,我儿的资质必是要突飞猛进,到时那些害了我们的,一个个都将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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