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嫂回去后,把小鲜的做法跟诸时军一说,老人只当小鲜是闹着玩的,也就没放在心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当真是种出了丰产的稻米来,才是怪事嘞,他只是让莲嫂不要照着小鲜说得去做就成了。
不过小鲜嫌弃肥力不够的草垛子,诸时军倒是用上了。他将荒在地里没人要的秸秆要了几簇回来,用柴刀劈成三四段后,再埋在了屋后的土里。等着一个冬季,稻草烂了,就是最好的肥田材料了。现在山里已经入了晚秋,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今年是没法子再往下种稻子了。
又过了几天,由金大嫂牵了头,村里好几户养猪的人家宰了五六口猪。杀猪那天,莲嫂一早就被叫过去帮手了。村里杀猪的是刘胡子,把猪上架,一刀子刺了进去,活猪还来不及哼唧,就没了气。猪血接了好几大脸盆,村里的孩子可欢喜了,女人们热开水,烫猪毛,煮猪头,忙了整整好几天。
就在莲嫂忙活的那几天里,每天村头的那几块地里,都会有个很鬼祟的小身影。那些被堆放在地旁没来得及处理的苜蓿草根又被堆了回去。小鲜留意到,很多苜蓿草都已经结了籽。她可没兴趣去看村里杀猪的场景,血淋淋的,看了后连吃猪肉的兴致都要没了。
诸时军这几天也老不在家,村长来了好几次,两人好像商量着什么事。小鲜在灶台旁翻到了把剪刀,用磨石磨利了后,又对那几颗橘子树上下其手起来,好让那几棵橘子树熬过冬天。
搬好了草后,小鲜这次可没再用洗脸水,她身上不是还有一片“甘蔗苗”的子叶嘛,泡过了子叶的水被均匀地灌在了地里,子叶经过了一次浸泡,颜色稍稍淡了些。
夜里,住在村头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咕咚”的冒泡发酵的声音,可也没人去追究声音的源头在哪里。
那几口活猪宰了后,村里的晒衣长竹竿顿时紧俏了起来。小鲜家门口率先支起了竹竿架子。
诸时军买了五十斤的猪肉,买来后由莲嫂将肉切成了两三厘米厚,十几厘米长的猪肉片。每块肉都带着七分肥三分瘦,都是猪身上膘瘦合宜的部位,用加了辣椒和八角的酱油浸泡一天,拿稻草绳子穿好了,挑了个南风天,挂在了太阳和风头晒了整整一周,引得村里的猫啊狗啊的天天围着肉架子打转。
又过了几天,酱油肉收下来后,变得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分大小,颜色也成了焦红色,凑在鼻下闻一闻,浓浓的酱香味已经深入到了肉里头,光是看着就让人留了一嘴的口水。
收酱油肉的那天下午,诸时军带着十几块肉,再叫上村长,说是要带着小鲜去去苗寨赔礼,小鲜老早就将这事忘了,听说了之后,一下午都哭丧着张小脸,怎么过了都好几个月了,外公还没忘记那档子事呢?
其实,诸时军也忘记了那档子事,这事是由葛村的村长提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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