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梅念和于纲是老同事,是改革开放后最早的一批下乡实践的农科院院士。于纲的家里是地主成分,文革时没少吃苦,后来平反后,考了大学,靠着一手过硬的农业知识,之后官运亨通,一路进了农科院。
今年三十八岁的于纲,由于性格的缘故,不求仕途,做得纯研究性质的工作。
除了定期的研究所会议和常年的全国各地搞实地研究外,剩下的时间就都留在了研究所分配的小区公寓里。
乏了倦了,就出门走走,傍晚再在小区里散散步,也就是一天了。
门口的保安都知道,于纲的每天的行程大多如此了,门口的每周稍稍有些不同的就是周天的中午,会有个年轻的女人来看他,大伙都猜她是于纲的女朋友。
听了梅念的反问后,于纲只是笑笑,没再继续围绕着“吃亏”这个话题,“好了,玩笑也开过了,说说正经事,梅家坞的那起车祸是怎么回事?”
“这话怎么是你来问,不该是公安厅或者是交通部来问?已经结案了,就是一起交通事故。”梅念把桌子上的菜扫空了,打了个饱嗝,很是自觉地在厨房里找起了吃消食的药来。
“如果仅仅是一起交通事故,那为什么徐家的长子到了北京来,”于纲是不怎么出门,也没怎么理会闲事,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一些事情。
就如他第一眼见到了梅念时,就知道她不是个普通人。
懂农业的人,是最该懂得自然规律的人,那样的人,在面对梅念这类违背了自然规律的人,要么就是爱极,要么就是怕极。
很不幸,于纲属于前一者。
“徐长的儿子?”梅念吞了几颗健胃消食片,好奇地问道,这个消息她倒是还不知道,昨天她才刚拿到了关于那起交通事故当晚参加地下赛车的人的名字,很不凑巧,她在那份写有参赛者名字的名单上,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
一个她翻遍了北京市区都没找到的人。
于纲站了起来,收拾起了碗筷来。
“还是我来吧,男人做这些事,看着就是变扭,”梅念抢过了于纲手里的碗筷,丢到了洗手盆里,冲洗了起来,“你早该找个女人照顾你了,这么多年了,你爸就没催你?”
于纲没有搭腔,这个问题,这十几年前,就有人和他反复提过了,甚至组织上,也已经明确表示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那样对他的发展更有好处,可是当时的于纲就没同意,所以才被编排到了农科院做全职研究。
“徐长府的长子,徐讼,说起来,你应该不陌生才对,”于纲将那两口袋的番薯收拾了出来,堆到了梅念面前,吃完饭洗过碗,她也该回去了,每次都是这样。
“小辈而已,还犯不着我去处理。只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就让他去找真正的杀人凶手好了,”梅念甩干了手,接过了两口袋的番薯,随便看了几眼,她是个懒人,拎了那么两大口袋的番薯回去,还嫌麻烦,不过今天中午的番薯味道的确好。
于是她摸出了一个番薯,多看了几眼,这么一看,梅念迟疑了下,这几块番薯表面有很微弱的灵力,虽然很微弱,可确实是灵力。而且这种灵力还不陌生。
“哪买的番薯?”这样的番薯怎么会到了于纲的手里。
“延庆奶料场附近的农民种的,不过种番薯的那两个人还真不像是农民,现在的年轻人,可很少去面朝黄土,有吃苦种田的精神了,”于纲隐约知道些梅念的事,可他从来也不曾仔细问过,就像他从来也不会和梅念说起来,他对她的感情。
“今天这顿饭倒真是吃得值了,下周请你吃梅家坞新摘下来的樱桃,这些番薯 用来孝敬伯父好了。番薯是好东西,吃着对身体好。我就亲自去延庆一趟,把账一次性算清了,”梅念嘴角欢快地扬了起来,急急赶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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