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下定论?这种连侦察部队都进不去的货色能有什么实力?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在前线当炮灰而已。究竟为什么我们这些精英要与这种人合作?简直就是侮辱了我的枪。”
“好了,加斯克尔,你就少说一点吧!”
“加斯克尔先生……是吗?”葛祎伟稳定了一下情绪,“能请你复述一遍刚才的话吗?”
“你想再听一遍?没问题,听好了,你这种连侦察部队都进不去的家伙只能在前线上当炮灰,也就是去送死,其他的什么作用都起不到!你们就是一群垃圾,听明白了没有?”
“啊,原来加斯克尔先生是这么看待我们这群普通步兵的……”葛祎伟的笑容已经僵到了脸上,“我们只是普通步兵,那,特种部队就了不起了吗?”
他那只伸出去的右手微微颤抖着,然后猛地一收,一直垂着的左手使劲向加斯克尔的脸上扇去却在中途被对方拦了下来。不过这只是佯攻,在这个行动的同时,葛祎伟腰间的98式被拔了出来,死死顶住了加斯克尔的脑门。
“那么,现在告诉我,特种兵先生,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名特种兵和一名普通步兵之间会有什么行动上的差距吗?难道就因为你是特种兵,我所发射的这颗子弹就不会穿过你的脑袋,打碎你的颅骨,然后让你的脑浆溅到背后的墙上吗?”
“冷静一点,葛!我们应该是合作的同伴不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现在很冷静!合作我同意,但是同伴?呵呵呵。”葛祎伟转过头笑了笑,“特种兵先生,你经历过阵地战吗?你知道那些你所熟悉的战友在自己旁边一个一个倒下是什么感受吗?注意哦,不是只有一个,是一个接着一个,前赴后继,在战斗结束之前永无止境!你要一次又一次地看着那些昨天还在跟你聊天的混蛋们被任何可能的手段干掉,而当你可以不再见识这种地狱式的场景时,有很大几率意味着你TMD已经死了!如果你已经很幸运地活了下来,那你再来告诉我,那些在战场上躺着的几百、几千、几万人都是垃圾,都是去送死的!特种兵?枪法好?有个蛋用!一枚流弹照样掀开你的脑壳!在阵地战的前线上,所有人都是脆弱而平等的,当你真真正正变成一个杀不死的非人类的时候,你才有资格鄙视我们,懂吗!?”
“葛先生,不要这个样子!你现在很奇怪啊!”
“把枪放下,葛!要不然我就先开枪了!”
“K先生?大家都冷静一点可以吗?求求你们了!”
“早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伟会用枪指着那个人?他应该说过这是很危险的吧?”
加斯克尔没有说话。趁着葛祎伟不注意,他一下子撂倒了对方,然后骑到葛祎伟身上,控制住双手,一拳接着一拳向着对方的脸上砸去。
“嘿,中国佬,你刚才不是很趾高气昂吗?还手啊!还手!”
“好了加斯克尔,住手。”一直在角落蹲着的吉姆说话了。加斯克尔“哼”了一声,从葛祎伟身上移开。在早苗和灵梦的搀扶下,葛祎伟抹了抹鼻血,站了起来。
“小伟?你没有什么事吧?”
“一点鼻血而已,没什么事,把你的八卦炉收起来吧。”葛祎伟拍了拍魔理沙的帽子。
“对于我的队员的不成熟言论我表示歉意。十分对不起。”
“不,我也有错。或者说,主要应该是我的错。不过,听到别人不但侮辱自己,还要拉上那些死去的人一起侮辱,实在是有些……”
“我表示理解。那么,可以开始任务说明了吗?”看着葛祎伟点点头,吉姆将一个全息屏幕投影到空气中,“我们先到名古屋接上三个人,然后穿上已经准备好的防辐射服去东京湾,那里有一艘潜艇等着我们,接着在韩国釜山登陆。到达釜山之后再说接下来的事情。就这样。交通工具已经准备好,十分钟之后出发。”
“明白了。上司,魔理沙,东风谷小姐。”葛祎伟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不想看见加斯克尔的那张脸,估计对方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吧,“洋葱还有吗?我想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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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者又做梦了。不,准确的说,这应该不算是做梦,观察者是不能休息的,一旦结束了这一次观察后果会十分严重。但是如果说是单纯的回忆过去的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观察着自己也搞不懂这种奇怪精神状态。
他“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是一名学生。
“让我们看看你昨天学了些什么。‘熵’的定义是什么?”
“熵?熵是指体系的混乱的程度……”
“错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把你以前的观点全部抛弃掉,现在你的任务是以观察者的角度去重新定义每一个物理值的具体意义!听好了我再说一遍,熵,是对于体系本身的可能性数量及可能性概率的极差的数学描述!”
“可是,这个定义在各种情况下都漏洞百出……”
“在观察者的视角它是好用的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似乎对于观察者的概念还有一些不理解啊。莫非你还是认为,所谓观察者就是上帝吗?”
“难道不是吗?”
“真是奇怪。在进行电子的双缝干涉实验时,我们所能做到的仅仅是知道电子的分布概率而已。难道只要科学家们一指,电子就会乖乖地打到他们所指定的地方去吗?观察者也一样,知道的也只能是概率而已。不论多么小的概率都会有发生的可能,你的思想还禁锢在传统的决定论上吗?那我只能说我真的找错人了。再说,上帝究竟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反正我觉得如果他存在,形象一定不会太好。”
最后的一句话引起了观察者的兴趣。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在您的眼中,上帝是什么形象?”
“上帝啊。如果他真的存在,而且确实能够决定这个宇宙间的一切的话,那他绝对是一个赌徒,还因为欠了赌场的债被砍下了右手。要不然,他是怎么造出来这种宇宙的?”
他开玩笑了。在观察者的记忆中,这是他唯一的一次玩笑话。
然后,“梦”就“醒”了。观察者让自己从那种精神状态脱离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又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宇宙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