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缙是什么都答应了,但是有些事做上了瘾就会违背初衷,比如酒醉。
兰郁失踪十五天的时候,翟缙已经完全没法控制他的情绪了。他想去找她,可是齐益佳和雄建丰他们都找不到她,他又能上哪儿去找呢?中国这么大,走错方向就会背道而驰。
翟缙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就只能守在原地苦等,但是等的时间长了,他的耐心就被一点点消磨殆尽。他开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他想天天保持酒醉的状态,这样或许哪天兰郁回来了,直接就能看到一个醉醺醺的他,这岂不是完成了她一个小小的心愿。
齐益佳为此伤心透顶,他怕翟缙再出纰漏,但更怕阻止会激怒他又做出不可理喻的蠢事,所以他只能每天跟在他身后,做个称职的保姆。
在兰郁失踪的第二十天,翟缙已经彻底崩溃,他可能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人,那种噬骨的痛每天都折磨着他,甚至超越了当初失去楚佩时的难过。他不仅酗酒还开始抽烟,每次回家时都是一手拎个酒瓶,一手夹着一支烟,步态踉跄,失魂落魄不修边幅的像个流浪汉。
“你觉得兰郁回喜欢你这个样子吗?”
那天翟缙又在半醉半醒之间,齐益佳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嘴上叼着一支烟,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坐在酒吧外的一个偏僻角落。齐益佳走过去取下他手里的酒瓶,忧郁的看着他。
“她还会回来吗?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翟缙把头垂得低低的,嘟噜出的声音也有气无力,“我把她弄丢了,我该死。或者我死了她就愿意回来了,回来过回她从前平静的生活,是吗?”
“别胡说,可能她还没玩够呢,我们再等等。”
“等?”翟缙嗤之以鼻,“我不愿再等,我愿用我的所有去换回她。”翟缙吐出嘴里燃到尽头的烟屁股,又掏出一支放到嘴唇间点燃。火光在他脸前闪亮的一瞬间,齐益佳看到他一脸的狰狞,很恐怖。
远处传来吵闹声,好像是一个男人在打骂一个女人,女人先是破口大骂,继而又哭哭啼啼的哀求,像是一对情侣在争吵,声音由远及近,走到离齐益佳他们不远的地方时,女人不知说了句什么又惹怒了男人,男人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耳光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清脆响亮,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男人的怒骂:“你特么就是个败家娘们儿,白天打牌输钱,晚上就跑到酒吧来买醉,还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是不是想给老子戴绿帽,看今晚老子不好好修理你。”
男人越说越气,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女人跌跌撞撞两步后扑倒在地,男人还不解气,上去对着女人的肚子又狠狠踢了一脚,女人发出一声惨叫。
果然是两口子的家务事,但是男人出手太狠,齐益佳作为警察不得不去管一下,他站起身正要走过去,就见身旁的翟缙把嘴里的烟取下掐灭,往地上一丢,人就一跃而起,直奔那两人飞扑过去。
齐益佳心里暗叫不妙,伸手便去抓他,可是他的手指只沾到他的一片衣襟,劲风闪过,翟缙的人已经在眨眼间晃到了那两人身侧。